樹林裏,隻留下高天和李冰蟬彼此對望,麵麵相覷。
“連你也沒聽說過顛峰國戰嗎?”高天看到李冰蟬一臉詫異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是呀,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李冰蟬說完這話,幽幽地看著高天,眼神裏,全是故事。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高天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知道。”李冰蟬說完,便陷入了沉默。
一時之間,高天也不知如何說了,這次他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無論是本尊的身世,還是國戰的事情,他都需要一點時間,去好好消化一下。
回寺的路上,李冰蟬看著頭上安逸的流雲和山間清澈的溪水,感受到山間的寧靜悠閑,略有感觸地說道:“一直以為,這是最好的時代,一切都很美好,現在才發現,我們離戰爭其實也很近。”
“世界從來都不是和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一些人,正在默默地做著犧牲……”高天怔怔地看著山間的一切,略顯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清鮮的空氣,緩緩說道。
李冰蟬聽到這話,默默地看了高天很久,她知道,對高天來說,軍神謫孫,既是榮耀,也是責任,聯想到高天的過去,她又有些同情高天,或許,他享受不到幾天榮譽,就要馬上承受責任,隨軍神一起奔赴殘酷的戰場了,高家子孫,從來都不是怕死之人。
想到這裏,李冰蟬心裏隱隱作痛,她很想衝過去,抱一抱高天,安慰一下他。
不過,想到自己的爺爺,雖然現在消失了,卻隨時可能出現,李冰蟬又趕緊壓住了心中的衝動,隻是默默地跟隨著高天的腳步,一起上山。
在她心中,陪伴,就是最長情的告白。
誰知,高天剛一回到大禪寺,就被寺裏的和尚給團團圍住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高天看著這些心懷敵意的和尚,冷聲問道。
“慧通大師去哪了?剛才大師一直在找你們,為什麼不見他回來?”為首一位自稱慧明的大和尚,直接衝高天問道。
“雖然我接下來說出的事情,你們可能不信,但是,我還是決定說出來,至於你們信不信,那就由你們了。”高天說完這話,就將道玄借助古藤苟且偷生,通過吸食住持等人的精血滋養神魂,又試圖奪舍自己,失敗後又改而奪舍慧通,恢複部分實力後,又再次圖謀自己肉身的事情,全都一無一十地說了出來。
除了自己的身世被他刻意忽略,連李冰蟬的爺爺李霄,高天也主動說了出來,否則,他就沒法合理解釋道玄身死魂滅的事情了。
高天說完這些事情後,大禪寺的和尚們靜寂了幾秒後,馬上有一位武僧跳出來,指著高天大叫道:“滿口胡言,慧通大師德高望重,怎麼會被人輕易奪舍呢,再說,道玄大師更是我大禪寺百年來最傑出的修道奇才,天資卓絕,威名赫赫,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信口胡謅,摸黑我寺,你到底是何目的,有何居心?”
“是啊,高施主,你的說法,太過離奇了一些,可否拿出一些證據?”慧明和尚看著高天,目光灼灼地問道。
“慧通大師的禪房和古洞裏,都有一些戰鬥痕跡,包括山腰裏也有,我身上的傷痕,也都可以作一些間接證明。”高天平靜地說道。
“這不能證明你說的事情,隻能證明你和慧通大師,因為某種原因,發生過爭執和打鬥。”慧明和尚聽了,糾正道。
高天聽了,頓時啞然,他知道今天這事兒,不容易解釋,可也知道,若自己不解釋清楚,劇組在這裏的拍攝,肯定會受到影響甚至是阻撓,這部電影,很可能因此夭折。
正左右為難之際,李冰蟬突然站了出來,認真地說道:“我是逍遙山莊李霄的親孫女,我可以為高天作證,他說的話,句句屬實!”
“原來是逍遙山莊李氏之孫,失敬了。”慧明和尚聽了,連忙向李冰蟬施禮。
之後,他又說道:“李施主,你還年輕,也可能受人蒙騙,所以,你的言詞,並不能完全證明高施主的說法。”
“那你們想怎樣?”高天有些煩躁地問道。
“幫我們找到住持或者慧通大師,現在單憑你一家之言,不足為信,也難以服眾!”慧明和尚堅持說道。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人都死了,我到哪去給你們找人?”高天氣憤地說道。
“人死了,法身總在吧?”先前那位武僧再次跳出來叫嚷道。
高天聽了,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深為以然,頓時把臉一板,冷聲說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們若執意不信,那我也懶得解釋了,寺,是你們的,但竹林,是天地生養的,如果你們不歡迎,我們就到那裏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