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辜人深陷攻心計(1 / 2)

紅珠殿裏,歐陽平此刻正跪在水雲芝跟前聲淚俱下道:“陛下,老臣有罪啊,蒙陛下不棄,降了賜婚的恩典,不想罪臣卻沒有這個福分,小女竟在送婚途中橫死轎中,實在是辜負了陛下。”水雲芝垂淚道:“文墨快些起來。賜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到底是雲洲沒有這個福分,你放心,楚季那邊已經在辦這個案子了,他一向善於查案,想來很快就會查個水落石出,定還平海府一個公道!隻是可憐璧婉那孩子還那麼年輕啊,不過文墨你放心,朕已經擬定好了給璧婉的封號,這是她該有的尊榮。”聽了這番話歐陽平更加不敢落座,隻是滿目淚珠不斷一個勁的叩頭謝恩。“文墨,隻一件事你得記得,璧婉人雖不在了,可名分還在,你我還算是親家,有些事我和雲洲還是照樣倚重於你啊。”水雲芝穩了穩心神道。歐陽平聽到這些話,忙道:“多謝陛下和殿下恩典,臣自當為陛下和殿下趨馳,隻是有關小女的案子,還望陛下伏允臣私下調查,並非臣信不過楚尚書,隻是臣擔心那些個別有用心的宵小之徒趁機誤導了楚尚書,不得昭示真相。”見歐陽平如此懇求,水雲芝也不好拒絕,隻道:“文墨,此事我自然可答應你,不過這裏頭有些事你我是心知肚明的,說起來如今的朝堂形勢已非從前一般,大興那邊最近也有些動靜,有些事有些人早已耐不住性子了,璧婉這孩子不過是一些人鬥爭的犧牲品,如若不早早情理幹淨,一旦雲洲登上大位,隻怕更是麻煩。”歐陽平心頭一緊,此刻才覺出自己卻似婦人一般隻知悲悲戚戚,卻忘記了這背後的種種複雜和爭鬥,一時隻覺得渾身發冷,不知如何回答。

“文墨,你要知道,如若讓順遂了那些人的意思,今日遭禍的是璧婉這個孩子,明日卻不知是不是你我。”水雲芝歎道。

“陛下!切勿如此說,臣定不會辜負陛下的聖恩,臣定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見眼前的歐陽平恭敬伏地,深深叩首跪拜,水雲芝深深舒展了一口氣,她心裏很明白,歐陽璧婉隻不過是某些人一盤大棋上的一個小小棋子而已,她自然是冤死的,不過已然對手已經有所動作,此事正好也是揭開這背後權謀陰險的一個機會,她自然是相信楚季的,作為老臣,他鐵麵無私、又能暗查細微,不過她卻放心不下歐陽平,他今日此舉可見他愛女心切、一心要為女報仇,但放在一些人眼裏不知是不是一個天大的把柄,璧城與璧婉並非親兄妹,說到底這歐陽平隻有璧婉這個獨女,這件事水雲芝埋在心頭那麼多年了,若不是如今出了這件事,她都要忘記了。

歐陽平走後,水雲芝便吩咐秋雲扶著她回寢殿歇息,“陛下,此事您可放心讓平海君私下查嗎?”雲芝揉了揉額頭,道:“不放心又有什麼辦法呢,他一心想為女兒報仇,任誰也攔不住。”秋雲道:“您覺得誰會做這件事呢?璧婉小姐一向不涉紛爭,為什麼遇害的是她呢?”雲芝靠在榻上,道:“是啊,這一點我也想不通,為什麼非得是璧婉這孩子呢?到底有什麼非殺她不可的理由?罷了,交給楚季去查吧,近日我也乏了,明日讓楚季來一趟吧,也問問他這案子的情況。”“是,陛下歇息吧。”秋雲悄悄放下了帳子,吩咐了一眾宮人出殿外侍奉。

這下秋雲剛出了寢殿,外麵琪兒便進來傳話了:“秋雲姑姑,方才碧海宮的屏兒過來傳話,說是海珠姑娘身子有些不爽,要傳太醫。”秋雲眉頭一皺,道:“她要傳太醫怎麼不去請示殿下,反倒是來了咱們紅珠殿?”琪兒道:“屏兒說殿下這會還在至正殿議事,隻怕一時半刻沒有辦法見到。”秋雲思量了片刻,道:“現下陛下方才歇了,這樣吧,如若不是萬分火急的事,等下王禦醫要進宮來給陛下請脈的,到時候再請王禦醫去瞧瞧吧。”琪兒道:“是,那便如此吧。”

午後水雲芝歇息過後傳了王沁竹入宮請脈,秋雲此時便提起了琪兒所說的事。

“噢,那個海珠要請禦醫?”水雲芝問道。

“是啊陛下,琪兒隻說那位身子有些不爽,隻因殿下在至正殿議事見不到,所以隻得向您請旨意。”秋雲道。

“這倒是怪了,那海珠為何不去告知探春呢?反倒拐彎抹角如此這般地找到我這裏。”水雲芝放下茶盞,思量著這位的心思,總覺得這裏頭有些緣故。“罷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懷了什麼心思,讓王沁竹去給她請脈,你讓琪兒跟著去問問情形。”

“是,奴婢這就去辦。”

碧海宮裏,探春正在練字,湖珠進來稟報:“王妃,西配殿的那位請了王禦醫過來診脈。”

“王禦醫?她有恙了?怎得沒來稟報呢?”探春緩緩放下筆,細細端詳著紙麵上的“靜”字,“你代我去西配殿探視一下吧,帶些補品過去,看看海珠到底有什麼事。”

湖珠領了命便帶了些補品領了幾個宮人去了西配殿,方要進去恰好遇到了王禦醫出來。湖珠道:“奴婢給王禦醫請安。”王沁竹提著藥箱神色匆匆,見湖珠帶了東西來西配殿,猜出是探春的意思,便道:“哦,是王妃讓你來的吧,快些進去吧,海珠姑娘無恙,她是有了身孕了,雖然來得突然了些,卻也是宮裏的喜事,我這便要去回陛下了。”說罷便匆匆走了,湖珠低眉行禮,怔怔地立在那裏一時有些挪不動步,她竟然懷了殿下的孩子!收拾好思緒,湖珠忙帶了宮人進了西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