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聞言,陳欣兒好似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昂頭笑了出來,不過那輕靈的笑聲卻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他不配做我父親,也不配稱之為父親!”
聽得這話,陳祚虎目一瞼,一抹寒意浮現其中,但他還是沒有動怒,而是任由陳欣兒怒指厲喝,渾然沒有半點那個能在燕京城中呼風喚雨的商界大亨之範。
“欣兒,你這是什麼態度,不管怎麼樣,陳叔都是你的父親!”徐靜涵那張美輪美奐的俏臉上也布滿了寒霜,如同嚴厲的母親在叱喝子女。
“我沒有父親!”嘴角裂起一抹淒涼,陳欣兒的聲音冰冷刺骨。
“你……”徐靜涵徹底的動怒了,正想要好好的教導陳欣兒一番,卻不料陳祚抬手將她打斷,示意他不要說話!
“欣兒,那件事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豈是那等無情的人?”抬頭,陳祚望著陳欣兒的眼神充滿柔情,亦有一抹淒哀。
“哼,難道我親眼所見還會有錯?”陳欣兒的臉上泛起冷笑,嘲諷著問道:“難道你堂堂佑天集團的董事長連敢作敢當的勇氣都沒有麼?”
微微一頓,陳欣兒冷哼道:“如果你敢作敢當的承認,我或許還會原諒你,但你一直都在欲蓋彌彰,這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夠了!”終於,陳祚臉色一沉,無可抑製的將心中怒火宣泄出來,爆喝如晴天霹靂般在偌大的客廳中傳蕩,震得耳膜生痛。
“怎麼?我們的陳董事長惱羞成怒了?開始耍董事長的威風了?”陳欣兒也被陳祚的怒吼給震得臉色微變,隨後小臉上再度浮現出了冷笑:“恐怕你找錯了地方,這裏不是你的佑天集團,而是我陳欣兒的家,你要耍你董事長的威風就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欣兒,難道你就真的這樣恨我?”陳祚一臉鐵青的望著陳欣兒,一股淩然的霸氣不斷浮現了出來,如同即將發怒的凶獸,但他卻極力壓製著怒火噴發。
“我對你的恨,哪怕是傾盡黃河之水都難以洗刷!”貝齒緊咬,陳欣兒那本是空穀若靈的聲音卻變得無比尖銳起來,如同指甲劃過玻璃,刺激耳膜的時候讓人頭皮發炸。
張了張嘴,陳祚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搖頭苦歎一聲之後,就近坐在了沙發上,腦袋深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欣兒也沒有再咆哮,而是目光如電般的盯著那低頭不語的陳祚,美眸之中閃爍著仇恨與憤怒交織的火苗。
饒是習慣了陳欣兒與陳祚之間的相遇,徐靜涵在看見如此一幕的時候也忍不住的有些心驚肉跳。
以往,當這父女倆相遇的時候,陳欣兒最多不過是冷麵寒霜的掉頭離去,像今天這樣勃然大怒卻還是頭一回。
好幾次,徐靜涵都忍不住想要開口,但她還是沒有說話,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作為外人的她也不好做出越俎代庖的事情來。
至於連心月,這小妮子早被陳欣兒的暴強給嚇得心驚膽戰,正跟受驚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沙發上,較之往日那喜歡扇陰風,點鬼火的小惡魔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之中變得落針可聞,但氣氛卻讓人有種溺水的窒息,沉悶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仿似氧氣被抽離,僅餘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