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名劍大會已經過去了,周毓清的傷勢還未好齊全就驅趕著馬車前去雲都,距離聖旨點明的婚期不遠了。
馬車裏麵周毓清一直閉著眼睛在聽紅葉的碎碎念:“小姐,下次可萬不得如此,您身體本身就不好,還這樣的趕。”
周毓清聽的煩了無奈的搖搖頭說:“紅葉,皇上的聖旨哪裏是能違抗的,父親已經替我接旨和訂了婚期,怎能不守時呢?”
說起成親,紅葉就是一臉的不情願,氣呼呼的說:“那也不能將小姐嫁給一個傻子啊。”
看著紅葉氣鼓鼓的樣子,周毓清難得的覺得溫暖,正了正身子說:“師父平日裏雖像個老頑童,其實心裏跟明鏡一樣,他的智慧我這做徒弟的從不敢小看,他既然讓我去保鈺王定是有道理的。”
紅葉聽了也沒再氣呼呼的打抱不平。
回到了雲都,別莊裏麵已經有個微胖較高的人影,紅色的絲綢衣衫,發髻上左右相對別著一對並蒂雙生的芙蓉,周毓清一笑側身對琉素說道:“看來是有些急了,喜娘都已經等在裏麵了。”
琉素頷首也是輕笑著說:“太師再怎麼急,也是要給祈真人麵子的,不敢讓喜娘去普清山上催促,這也就隻好等在別莊了。”
進門後喜娘就迎了上來,麵色微有諂媚的叫著:“恭喜周小姐不日後便要下嫁給鈺王爺了,小的是春澤這就替小姐梳妝,祝鈺王妃和鈺王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周毓清笑笑接受了喜娘的祝賀,扭頭對著琉素說道:“賞。”
琉素低頭頷首說了是之後遞給了喜娘一錠金子。
春澤小心的收好後拜了拜周毓清後便說道:“小的會給周小姐畫一個最美的妝容。”
周毓清淡淡的看著春澤一眼後說:“本小姐希望能用最好的樣子見到王爺,所以想請喜娘一路跟隨,婚嫁前一日替本小姐上妝如何?本小姐聽聞春澤喜娘手下的妝容最是精致。”
那個名為春澤的喜娘一聽麵色一喜,連連應著。
琉素帶著春澤下去安排休息了,打算第二日便出發。
周毓清回了自己的房間翻看著京城地圖,紅葉站在一邊,一副有話要問的樣子,她覺得紅葉這樣憋著難受於是說:“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
紅葉交叉著手在腰間有些困惑的問:“小姐為何要帶上春澤喜娘?”
周毓清淡淡的看著紅葉說:“我不傻的消息多多少少有些傳到了京都,不然父親也不敢冒然嫁女,這個喜娘我們沒有請過,那就一定是父親請的,我一開始謊稱去師傅哪裏,興許父親誤以為我不想嫁人,這才定了一個會些功夫的喜娘,我們回來的時候已是午時,方才的喜娘極有可能是站了幾個時辰可腿腳不麻,走路輕盈,一看就是腿上武藝不低的,起碼下盤很穩,而且,我總有預感,路上肯定會出事,父親一定有計劃在其中,將計就計就是。”
紅葉麵露異色,微皺著眉頭不滿的說:“太師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怕夫人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周毓清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他不算我父親,師父讓我保護鈺王,我肯定得先摸透父親的意圖,才好應付,任何他的計劃我都會順著走,至於結果,那便是我可以說了算的。”
琉素安排好了喜娘居住的地方後趕到了周毓清的房內回稟道:“並未發現喜娘藏有任何藥物類的東西,想必太師隻是挑了一個會功夫的,以為這樣足夠了。”
周毓清點了點頭。
紅葉瞪大了眼睛,看著琉素委屈的說:“怎麼你也知道喜娘不對勁。”
琉素頭也不偏的無奈的說:“你站一個時辰腳麻不?我站一個時辰反正不麻。”
紅葉不滿的嘟囔著:“難怪小姐最喜歡你。”
琉素又說道:“小姐,迎親的隊伍其中有一人與春澤似乎認識,奴婢方才見到春澤與此人交談。”
周毓清皺了皺眉,說:“可是藏在護送的護衛中?”
琉素點了點頭。
周毓清輕笑:“看來他勢力不小,王府迎親隊伍他都能安排人進去,不簡單啊。”
紅葉有些擔心的問:“小姐覺得其中另有所意?”
周毓清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由他去吧。”
周毓清手裏抱著暖爐坐上了花轎,十日後是她與鈺王成親的日子,坐在花轎裏麵,周毓清閉著眼睛腦中浮現了暗月戴著銀質麵具的樣子,思忖著這個人究竟帶著什麼目的和玉林山莊交好,竟然猜不透。
祈真人站在人群中,看不太清楚表情的目送著花轎的遠走,直到紅色的影子已經消失才回過頭朝著普清山走去。
萬花樓內,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正坐著看著麵前的宣紙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樓蘭
周宇風,也就是周毓清的親生哥哥看著紙上的字不明所以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百裏燁放下手裏的筆擱在桌子上,背著手走了兩步,側臉在光的照射下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一雙丹鳳眼隱含著冷酷和殺氣:“前些時日本王得知名劍大會上此人鋒芒畢露,影衛卻怎麼也查不到這個人的來曆。”
聽著百裏燁的口氣十分涼薄,周宇風不由得也多想了些,忖度良久後才說道:“王爺如此說屬下倒是記起,這個樓蘭似乎買了東籬的礦產。”
百裏燁輕笑,蓋上了這兩個字後背過手說:“你猜他一個生意人買個鐵礦作何?”
周宇風再次陷入沉思,楚牧生一直是離國的勁敵,多年前若不是鈺王百裏燁突然帶兵出征,恐怕這離國早已成了東籬,如此傲人的少年現在隻能裝著傻樣子暗中搜尋著需要的東西,周宇風有些惋惜,這一表情落在鈺王的眼裏就不那麼的舒服了,開口道:“你該同情的是你即將嫁過來的傻妹妹,本王聽聞她已經恢複正常,但時時還需要去祈真人那裏看病,想必身體都不甚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