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清和百裏燁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了清水城,原本她想要利用樓蘭的身份靠近孫鐵林,如今也不能過多用了,畢竟夏北城知道她的身份,還在明裏暗裏做著小動作。
客棧中,周毓清坐在鏡前,麵容看上去有些疑惑,一春撇過頭看了看問道:“王妃在疑惑什麼?”
周毓清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的臉,很久才說:“一春,你既然能夠這樣貼身跟隨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丫鬟,你記得月妃生前的事情嗎?”
一春給周毓清梳著頭發,溫和的笑說:“王妃為什麼不親自去問王爺?”
周毓清輕微的扭頭看著鏡子中麵相平和溫柔的一春,想著是她看差了,一春應該不是自小在府裏,看上去更加像是在紅塵中走過的人,笑了笑說:“一春,我聽他說以後你聽從我的調配,不用對他稟告我的事情。”
“奴婢既然以後跟隨王妃自然事事聽王妃的,奴婢對王爺王妃的事情有些了解,周公子之前有提點過奴婢,日後奴婢隻聽王妃的。”一春是心裏清楚百裏燁跟周毓清的矛盾起於猜疑,所以自從跟著周毓清後就打定主意隻聽從周毓清的,努力讓自家王爺能夠跟王妃冰釋前嫌。
周毓清微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忠心略表信任,然後拿出了個銀色的鈴鐺,說:“我從前給了紅葉一個,也有很多人認識這個鈴鐺,以後替本妃做事會用到。”
一春收起來後盈盈下拜說:“是。”
當天百裏燁來接周毓清去安然已經布置好的客棧時屋裏的一春已經不見了,周毓清一個人坐在屋內正在看著書籍。
百裏燁進門後說:“安然已經到了,我們可以過去了,霧澤林的地圖也已經有了。”
周毓清站起來,攜著百裏燁一起出了門。
安然對於周毓清的到來竟然有些緊張,他實在無法想象他在霧澤林逗留了三個月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嵩在朝中多年打拚,小心翼翼的攀爬,如今居然犯了株連九族的重罪說流放邊疆就流放了,靜王說失寵就失寵,還被剝奪了不少權,瑩妃已然出家,而這一切居然全部都出自周毓清的手筆,如何能不震驚。
門吱呀的開了,安然回頭一副看猴的樣子看著周毓清,都有些愣住了。
百裏燁滿臉嫌棄的瞟了安然一眼,咳了咳,安然才反應過來收回了表情說:“清兒回京城三個月,表哥在外,一直沒能去見你,這些年清兒還好嗎?”
周毓清看著麵前甚至有些拘謹的安然淺淺一笑,表現親切和溫和的說:“我很好,表哥,此去雲都,仰賴祁真人照弗,我早就恢複正常,臨別時候還對表哥多有不舍,想不到今日見到表哥,表哥竟然不像從前一樣與我親近了。”
安然聽著周毓清這小妹妹的抱怨口氣,立馬恢複正常哥哥形象說:“是我的錯,清兒就是清兒,隻是變聰明了而已,你總歸還是我表妹,怎麼我都是罩著你的。”
周毓清笑的壞壞的說:“那,表哥,你能晚上帶我去霧澤林嗎?表哥能不能克服怕鬼這個病。”
安然臉一紅,有些尷尬,怕鬼這事還真是就數周毓清知道,幼年她跑丟了,他壯著膽子去找的,一路自己嚇個半死,想起來,就尷尬,鬱悶的說:“清兒,你這,一來就揭我短,這,豈不是讓百裏燁這小子看笑話嗎。”
百裏燁不屑的看著安然,安然氣的叉著腰腦袋昂的更高了說:“看什麼看,本侯爺比你帥怎麼了?忌妒啊,忌妒重新長一張臉去。”
百裏燁一掌把桌子上麵的茶壺打向安然,眼看直衝麵門而來,安然一把接過,穩穩的提在手裏,得瑟的說:“還想毀我的臉!”話音剛落茶壺底破了,澆了一臉水,脖子下麵的水還是混濁的,和了些脂粉一般。
百裏燁輕哼一笑說:“你腦子不太好使。”
安然氣的手一抹臉,甩了甩,臉似乎變得黑了一些,說:“你,你居然還把壺底打穿,卑鄙!”
百裏燁斜著眼睛看著安然說:“給你洗洗臉,見本王的王妃你學女子畫個妝容是做甚。”
安然翻了翻白眼說:“是怕本侯爺這被日曬的黑臉白回去了比你帥,搶你風頭是吧。”
百裏燁皺了皺眉說:“你一個男人,怎麼天天想這個?”他就不懂了,自小到大安然就老是想比他長的好看,奇怪的很。
周毓清撲哧一笑,果然,她剛才就覺得奇怪,安然怎麼臉有點怪異,原來塗了脂粉,突然想到了什麼停頓了喝茶的手轉頭問百裏燁說:“你看得出人有沒有易容嗎?”
百裏燁誠實的說:“對,所以一開始琉素出現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他知道周毓清後麵想的什麼,也就直接說明了。
周毓清嗯了一聲,然後正經的對安然說:“我們夜裏去霧澤林。”
安然有點慫還有點疑惑不解的說:“為什麼要夜裏,白日不是更好嗎?”
周毓清一臉有深意的樣子說:“我對表哥的能力十分放心,白天表哥沒找到古神醫舊居,估計我也難尋,這夜裏嘛,表哥肯定沒去過,所以我想夜裏去看看,也可以掩人耳目。”
安然還是覺得沒什麼區別,百裏燁看著安然老盯著周毓清的的樣子就來氣,說道:“霧澤林建設之初,老城主一直強調內有惡鬼,切勿深夜出行,他強調了禁止深夜出行。”百裏燁十分嫌棄安然的腦子,但是他某些能力確實又出眾。
周毓清對百裏燁的話明顯是深有同感,說:“我跟城主千金有些交情,她曾好意提醒我,夜裏切不可去霧澤林,說是老城主一直養了條巨蛇在林中,夜裏出行,防止外人進入,裏麵肯定另有玄機。”
安然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我來這裏的時候聽聞了,不過,表妹,我有點八卦,城主千金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聽說她送了不少禮到玉林山莊,誒,你……”話還沒落,就被百裏燁提著踢出了門,還鎖上了門。
周毓清扭頭間,安然就已經被清理了,覺得安然十分搞笑。說:“你不必這樣,若水確實與我有些交情,但她早有心上人,說是不喜歡我這樣的清秀人。”隨口的解釋了一下,後又想著她不需要解釋於是說:“表哥生性怕鬼,霧澤林的事情他查不出來大約是因為夜裏和白日有所不同,師父曾經說過,有些機關在夜裏確實會容易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