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一死整個城徹底的封鎖了,四處搜尋肩後右三寸帶有箭傷之人,而安然卻帶著百裏燁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行走,住進了城主府,美其名曰替自己的父親老侯爺來吊唁的,跟隨了欽差大臣周宇風一同在這幾日才進了清水城,順便將周毓清和百裏燁直接帶進了城主府,大大方方的住了下來,孫鐵林並沒有看清那夜的賊人,並沒有對百裏燁等人產生懷疑,安排了居所。
翠玉軒中,周毓清正垂著頭在紙上刻畫著些東西,像是帶了密碼的文字一般,明顯是給還在城內漂泊的羅聘,她收到羅聘消息說夏北城急匆匆的離開了清水城,似是南夏出了什麼事,丟開了清水城的事情走了。
百裏燁穿著一身黑衣除了較往日消瘦些外根本沒有任何受傷的模樣,跟周宇風一同進來,後麵的周宇風一身白衣外帶了一件黑色的披風,解開了披風大步流星的走上前順手把衣服搭在了周毓清的身上,手扶著周毓清的肩頭說:“這院裏風大,清水城濕氣也重,在外還是要帶件披風,清兒,讓哥哥好好看看,可有受傷?可有消瘦,我聽阿燁說你安然無恙還是不放心,一來就過來看你了。”
周毓清看著周宇風焦急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後麵的百裏燁,心裏一暖說:“我很好,讓哥哥擔心了。”
周宇風對著院外招了招手,回過頭對著周毓清說:“女孩子在外要好生照顧自己,我將伊夏帶來了,讓她和一春一起伺候你,多個人也好一些。”
周毓清越過周宇風看了一眼百裏燁以及一春說:“那就謝謝哥哥了。”
伊夏默默的從院外走了進來,走到周毓清的身邊說:“莊。”後一頓說:“王妃,奴婢一定會好生伺候您的。”
在內的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認伊夏的到來,也直接無視伊夏差點脫口而出的莊主。
正在此時孫鐵林走了進來,神色哀戚,似是突然老了一般,歉疚又無神的說道:“下臣就不招待各位了,請各位隨意,下臣這,”說著便掩麵而泣,身後的下人們扶了扶安慰著節哀,周宇風也象征性的走上前抬了抬孫鐵林的行禮的胳膊道:“城主節哀,本官一定替城主揪出背後凶手。”周宇風的話說的十分誠懇,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來辦案的。
周毓清才知道原來周宇風很會跟這些人麵獸心的人打交道,孫鐵林一聽周宇風的信誓旦旦莫名的心裏抖了一下才恢複正常說:“那就先行謝過欽差大人了,下臣還要去招待太子爺。”周宇風順勢拱手送走了孫鐵林。
待到人走了後周毓清問道:“太子為什麼也來了?”
百裏燁解釋道:“老城主與先帝麵上是執交,太子在京城聽聞老城主病重前來探望聊表聖意,行至半路老城主就已經亡故,順勢就來參加吊唁,聖旨加封想必過幾日就會快馬加鞭的送到。”
安然搖著扇子,語態輕巧的說:“誰知道太子來做什麼呢?八成是被夏北城給哄過來添亂的。”
周宇風看了一眼周毓清,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後才說:“太子肯定會想方設法逼阿燁現身。”
安然突然想到什麼的問道:“皇上對阿燁有起疑心嗎?”
周宇風搖了搖頭說:“沒有,太子早些年就一直懷疑阿燁是裝的,一直沒有證據,此次也一樣沒有證據,僅憑一個南夏人對他放消息,做不得正經的證據。”
百裏燁毫不在意的說:“本王已經準備隨意找個借口回歸從前的身份,重掌西北軍。”
周宇風心裏一驚說:“這樣皇上勢必會盯的更加緊。”
安然對此沒有任何的反對,調侃道:“這三年也沒盯的不緊過,何況夏北城居心叵測,總會對表妹下手的,倒不如攤開,什麼都好解決。”
周宇風思忖良久後拱手認真道:“那屬下就提前恭祝王爺‘身體康複’。”
……
夜半時分,前廳依舊是一片光亮,孫若水披麻戴孝半跪著麵上神色呆滯的看著麵前的靈堂,鬧鍾不斷的晃過曾經老城主拿著各種各樣的小黃花告訴她說:“這些東西都是有用的,爺爺得教教你,以後可要記得。”那個時候她不喜歡研究這些東西,覺得十分乏味,更加的偏好舞槍弄棍,她爺爺就經常摸著胡子感歎說:“也不知你是像了誰,咱們孫家祖上可從未出過將軍,倒是你的一個姨姐,小時候也喜歡舞槍弄棍,長大了嫁給了一個江湖人,沒再回來了。”那個時候她還特別喜歡聽江湖上的事,總覺得比起閨房的女紅,後院的琴瑟要更加的英姿颯爽,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