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糊記得他好像也中了藥,不止,還中了毒?
可觀他麵色隻有晶瑩剔透的蒼白,看不出半點中毒而死的痕跡,該不會是他身體太虛弱,活生生給被她折騰的精盡人亡了?
夜妖才這樣一想小臉兒便異常扭曲。
該死的賤男人也不知被多少人用過,居然這麼沒用,都不知道爭口氣讓自己多活一會兒,等她扭斷他脖子再死。
想想都虧大了。
無論怎麼催眠,她都不能把自己催眠到選擇性失憶,更無法忽視身上的疼和那些曖昧又肮髒的痕跡。
因為那會讓她時時刻刻想起,實力絕頂、純潔高貴如她暗夜魅妖,竟沒能抗過藥力,不堪的拱了頭種豬;更不堪的是,她還變成十足的玉女,獸性大發把那豬都給拱死了。
如此墮落的自己讓她實在無法接受。
他死得幹脆了。
可這汙點豈不是得烙她心上一輩子。
夜妖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想查清他的死因,大概就隻兩個辦法:一是立馬剖了他。二是……
她剛凝神摒吸準備動作。
噔噔噔……
沉沉腳步聲由遠及近,來者似乎走得極為……匆忙!
夜妖一征終於想起最關鍵的事。
這死人好像是太子?
弄死他被抓到絕逼被五馬分屍!
她翻身下地,撿起男人衣服往身上一裹,搜光所有銀票,連帶那枚掉地上的令牌一並揣進懷裏,翻身便跳窗消失。
動作一氣嗬成,用時不到三秒。
吱嗄——
可惜她走得太快。
她沒看到的是,她才剛剛離開,那房門打開的同時,榻上原本躺著已毫無聲息的男人,卻是忽的睜開眼睛,繼而竟緩緩從那榻上坐了起來。
“卓峰參見太子殿下!”高挺剛毅的身影,捧著幹淨衣物走進來,垂頭恭敬跪在床角:“屬下伺候殿下更衣。”
“人呢?”
隻兩個字卻陰冥噤寒讓人宛墜地獄。
卓峰生生打個冷顫,咽著口水訥訥回:“稟殿下,屬下進來時人,人,人已經不,不,不見了!”
“都是屬下返回遲了,請殿下降罪。”卓峰抹把冷汗,顫著小心肝兒,聽著上方傳來的簌簌穿衣聲,實在不忍更不敢抬頭去看。
殿下唇被咬破,身上到處血色抓痕和深深血牙印兒,初初一掃被咬肯定不下十幾口,血乎乎布在他家殿下白晰玉體之上,簡直被肆意淩虐過一般。
他從梨落那裏拿到藥匆匆返回,可殿下已經,咳,殿下辦那等事,他不敢打擾隻能守在屋外。
哪知他不過聽屋中動靜漸消去備衣物,短短半刻鍾來回,他以為那個必定已死在殿下摧殘下的女人,屍體竟就沒了。
不,屍體不可能自動消失。
所以那女人竟出乎他意料的沒死,還趁機逃掉了?反而是他家金尊玉貴的殿下竟被她給摧殘成如此模樣?
卓峰額頭滴汗:
那絕對不是女人,是惡狼、是猛虎,好生凶猛的餓狼猛虎。
“本殿問你,崔成,人呢?”容臻穿好衣物,掃眼榻上被下,那豔麗的血色落紅,捏著手中包裹在白巾中的珠花,陰沉沉的視線盯著那大開窗棱,仿佛正醞釀著十級龍卷風暴。
卓峰一征,他怎麼就把正事兒給忘了:“殿下,崔,崔成他,昨天夜裏崔成他死,死了……”
“怎麼死的?”
容臻視線宛如利劍,渾身冷意讓空氣都在瞬間凝固。
卓峰頭垂地豆大汗珠滴落,綻一地水花兒響:“屬下過來時聽說,天亮時分侍從在尋香樓的房間裏,發現他的屍體報了官,估計這會兒府衙的人已快趕到尋香樓。”他便是得到消息匆匆趕回,哪知卻被那女人鬧的,竟把這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請殿下先行回宮,殿下才得消息秘密前來便遭遇伏擊接連出事,崔成又離奇死了,屬下懷疑會不會是那件事,已有人懷疑……”
殿下本為崔成而來,如今崔成死了,尋了這麼多年才升起的希望,傾刻間又沒了,殿下焉能不怒?可若讓人知曉堂堂一國太子留宿青樓,禦史台那幫人彈劾殿下的折子,怕是要滿天飛了。
“即刻帶人封鎖皇城四門,調禁軍圍了尋香樓,把樓中所有人抓起來,本殿要親自拷問北國奸細下落!”
容臻話音沉沉落地,人早已拂袖踏出。
而此的夜妖卻渾然不知,隻因男人一句話,她就從‘青樓妓子’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北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