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聲厲喝給林子軒嚇了一跳,並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激動。
其實遇到一隊魂體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在大陸上,除了魂體森林以外人煙稀少的地方,偶爾也會見到幾隻這種東西。
甚至很多普通人都見過這種東西,由他們衍生而來的神鬼故事更是不計其數。
但是能擊傷兩隻成年白澤的魂體得是什麼級別?
要知道,成年白澤一般都是八階馭獸皇,再加上本身的福氣運氣加成,等閑八階馭獸也是不如它們的。
也就是說,那隊魂體的平均實力至少也在八階左右。
白墨渾身發僵,聲音冷的能掉出冰碴子,“幾隻?”
林子軒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幾乎是白墨最正經的時候了。
公白澤收回翅膀,“六隻,四隻八階馭獸皇,兩隻七階馭獸王。而且是偷襲。”
白墨把牙齒咬得嘎吱嘎吱——偷襲!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幾隻魂體已經有了靈智,遠非普通七八階魂體可比。
白墨長出了一口氣,把各種擔憂壓下,若無其事地對兩隻白澤道,“我不要你們兒子了。但是我跟我的馭獸師在雲杉山脈裏一天,你們就要保護我們的安全一天。”
公白澤愣了一下,苦笑道:“若是我們能做到,今天就不會這麼狼狽了。就連一頭黃狼都能鑽我們的空子,您覺得我們有把握保護您的安全嗎?”
白墨仿佛完全看不到公白澤的為難,忽然恢複了平時的大爺樣,跳到林子軒懷裏,腆著肚子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不可能允許我的馭獸師跟你們的孩子簽訂什麼契約。你們若是不接受這個條件,就等著萬壽山脈的戰帖吧。”
林子軒這才覺得白墨跟往常一樣,還是那傲嬌不誠實的性格,有些開心地揉了揉他的肉墊,完全忽略了白墨話裏的威脅。
同時他也鬆了口氣,頗有點你終於放過我了的意思。
碰上這種正事,他從來不會反駁白墨的意思。白墨比他年長,平時玩鬧的時候不靠譜,但是這種時候從來沒出過錯。
所以白墨也不想讓他簽訂別的馭獸就是最好的了。
小白澤卻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了白墨的敵意,渾身的毛炸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公白澤的毛裏躲,試圖把自己跟父親融為一體,不讓白墨注意到他。
公白澤放出獸元力來安撫自己的孩子,為了示好,它也把這股獸元力釋放到林子軒周圍。
這股獸元力非常溫和,林子軒覺得自己獸元力耗盡的疲憊去了不少,獸元力恢複的速度也更快了一點。他不打算插話,便一邊恢複獸元力輸送給白墨,一邊聽白墨他們的對話。
“白虎大人,您也看到了,並不是您和您的馭獸師要我們的孩子,而是這孩子命中注定想向外走。”母白澤忽然開口,它的聲音柔和溫暖,非常嫻靜,“我們不想讓這孩子離開我們的庇佑,又不想拘了它,所以折中一下,可以嗎?”
白墨嗯了一聲,趴在林子軒懷裏沒動,都不看三隻白澤的方向,但是耳朵卻悄悄豎起來。
林子軒素來喜歡他的這些小動作,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白墨覺得癢,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爪子,但是沒伸指甲。
“上古時期,契約有很多種類,但是流傳到現在,為人類和馭獸廣泛了解的隻有馭獸契約一種。雖則分了平等契約和主從契約,乃至於血契等極為極端,傳播範圍也很小的契約,但是作用都是差不多的。”母白澤娓娓道來,聲音太過溫柔,讓向來沒什麼禮貌概念的白墨都不好意思打斷它的話,“但是我們白澤卻是知道其餘的契約的,比如,傳送契約。”
白墨一個翻身站起來,尾巴高翹,眼睛閃閃發光,跟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隨時可以傳召?無視時間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