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那二人磨了磨爪子,意思也很明顯——放出你們的馭獸。
那二人神色不定地盯著充滿靈性的檮杌,不約而同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契約,而後其中一人梗起脖子:“有本事不用馭獸!”
林子軒在後麵露出不忍的表情問戴仁名:“他們的馭獸是什麼?”
戴仁名還顧著彼此的情誼,不想太下這二人麵子,隻是含混道:“反正不是什麼高級馭獸。”
林子軒沒說什麼,白墨眼中卻閃過一道厲芒,冷冷地盯著這二人,就好像單用目光就定了這二人的罪。
多少人在與馭獸簽訂契約的時候求而不得,甚至願意放低自己的身段,可現在,他們卻在嫌棄自己的馭獸靈氣不夠,甚至剝奪了他們對戰的資格。
這二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信不過他們自己的馭獸,那他們平時戰鬥的時候又是如何做的?覺得對方比自己強便用盡各種無賴辦法麼?
也是,這二人一直這麼無恥。現在是覺得自己的馭獸沒有顧語彥的檮杌有靈性,以前覺得可能打不過林子軒幾人,便用了別的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白墨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如何對待馭獸是馭獸內部的事情,而要人類尊重他們的馭獸,是萬壽山脈一直以來為馭獸追求的利益。
顧語彥並不知道身後的情況,隻是嘲諷地笑了一聲:“隨你們。”
然後低頭安撫檮杌:“耐心等一天,你會有出手的機會的。”
顧語彥為人傲氣,但是低頭對檮杌說話時,表情和語氣都無比溫和。這與他之前的狂傲銳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他俊朗的臉,不少女學員的臉已經開始泛紅了。
安明暢摸著下巴嘖了兩聲:“意外之喜啊。”
林子軒掃了一圈,開始捂嘴竊笑。本來表情冷的不行的白墨看到他這個表情,眼睛中的冰冷就像陽光下的小冰粒一樣迅速地融化了,雪白的貓耳抖了抖,再次服服帖帖地帕子啊林子軒肩膀上,不再看那二人。
甘紅菱嗤笑一聲:“馬上就要不得安寧了。”
季弘沉為了表達讚同,短促有力地嗯了一聲。
戴仁名深深地歎了口氣,要是讓那二人知道一隊的人就是這種看熱鬧的心態,他們大概要被氣瘋吧。隻是他仁至義盡,那二人一定要作死,他也沒辦法了。
檮杌不能出場,被氣的噔噔噔地跑到安明暢幾人身邊,繞著他們褲腳焦躁地轉來轉去。安明暢無奈,低頭揉了揉檮杌長長的毛發。檮杌張大嘴,用尖牙叼著安明暢的褲腳,磨牙泄憤。
而顧語彥那邊已經開打了。
顧語彥槍尖一抖,直逼其中一人,另外一人還算靈活地矮身從下麵繞到顧語彥身後,手中的劍劈手砍下去。
顧語彥頭都沒回,槍身橫掃,不止將對麵的對手逼得矮身,還用槍尾磕飛了身後對手的劍——而他身後那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長|槍這種東西在戰場上的應用較廣,因為它足夠長,也足夠有力,騎兵中的長|槍兵在合適的時機橫掃一次就能將對手整個人擊飛落馬。步兵中的長|槍兵兵種沒有騎兵那麼威風,因為長槍太長太重,由於陣型限製,他們甚至不能轉身,也不能大範圍活動。可大陸上沒有一個國家膽敢將步兵中的長|槍兵削減掉,就是因為它們殺傷力巨大,隻要打在對手身上,對手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何況顧語彥隻是用它槍尾打在對手的劍上。對手虎口一麻便再也握不住劍,而且很多馭獸師也沒有必須握緊武器的自覺。
顧語彥彎腰,右手背在背上,以自己的脊背為支撐點,用常人無法想象的臂力將長槍轉起來,帶起一片可怕的風聲。
正麵的對手之前被他壓得抬不起頭來,後麵的對手沒了武器,就像拔掉爪牙的野獸,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顧語彥將槍掄起來。
顧語彥冷笑一聲,慢慢地改變長|槍風車的角度,自己也漸漸直腰。
那二人當然知道長|槍的威力,根本不敢近前,見顧語彥漸漸直腰,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緊張地盯著顧語彥,渾身肌肉繃緊,如臨大敵。
而下麵看戲的女學員們已經開始春心萌動了。如果說顧語彥的俊美的臉隻是博得了她們的好感,那麼再加上強橫的實力和瀟灑的攻擊,很少有人能不被他折服。
至於同樣是女孩子的甘紅菱,隻是冷笑一聲:“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