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的黑鐵匕首橫在那人脖子處,見他緊張地緊繃著身體,有些好笑:“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真的切下去。”
那人咬了咬牙:“我認輸。”
林子軒收了匕首,走回白墨身邊,當真指點起來:“你身形靈活,速度很快,優勢很大。但是你太浮躁太激進,我的很多假動作你都沒看出來。”
白墨把他攬過來,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滿意和欣慰。
——其實所有人都腦補多了好麼。白墨才不會因為林子軒打敗了這麼一個人才欣慰滿意呢,他家馭獸師,打過這個人完全理所當然好麼!
看林子軒都沒仰頭求表揚求撫摸就知道了,這倆人誰都沒把這次的挑釁當回事。
他們是不當回事了,有人卻很憤怒。那人盯著林子軒和白墨,眼睛裏的怒火快噴出來:“仗著自己的獸元力高算什麼本事?!”
謝逸豫禁不住出言打斷他:“住口!”
對於謝逸豫來說,可以憎惡林子軒,但是不可以懷疑他的實力,因為這意味著對白墨眼光的不信任,這是他無法接受的,哪怕是自己帶來的人也不行。
林子軒被逗笑了,可他還沒說話,白墨已經截過了話頭,他冷冰冰地反問:“如果我指點你,是不是你也要說我仗著獸元力勝之不武?”
那人抿唇不語,隻是表情還不服氣的很。
“你針對他,就意味著針對我。”白墨淡漠道:“你確定?”
那人愣了一會兒,忽地露出了楚楚可憐的表情。林子軒看著直咂舌,這變臉能力也太厲害了,真是絕技。
謝逸豫都覺得有些丟人了:“我們走吧。”
白墨冷淡地說:“他是我的馭獸師,我承認他,永遠不可能再選擇別的馭獸師。之前的事一概揭過,但是之後,見他即見我。如有違逆,逐出萬獸山脈。”
“是!”
這已經是一個很正式的命令了,就連謝逸豫都得乖乖地跪下回話。
白墨這時候也失了好聲氣,表情威嚴:“退下吧,這幾日不要來找我。”
“是。”
林子軒見白墨將那些煩人的人打發走了,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發,表情很愉悅。
白墨垂眸看他,捏了捏他的耳朵:“放心了?”
林子軒粲然一笑:“我一直相信你。”
不過二人都沒想到,那群人答應的好好的,事後根本沒打算兌現。
倒也沒特別過分,也沒來內院找白墨,但隻要林子軒幾人上外院去參加、觀看比賽,那群人就會很快地湊過來,表情恭敬地忙前忙後,恨不得給白墨圍個嚴實。隻是外院的人不知道那隻小奶貓的身份,每天都看笑話似的,旁觀的不亦樂乎。
最後還是白墨發了火,直接告訴他們滾。
不過這都是後來的事了,林子軒當天晚上去參加招待宴會的時候,也沒想到這種局麵。
相比迎接,接風宴更加正式一些,雖然沒有挨個具體介紹,但是各個隊伍入場的時候,依舊有司儀大聲唱出隊名。
不過各個隊伍的老大都在,各位隊員們出奇地老實,一頓飯下來一點水花都沒有。
顧語彥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就有些無聊,林子軒倒是還好,這次能名真言順地給白墨喂魚了——隻要無視謝逸豫快要殺人的眼神。
與素淡如水的接風宴相比,第二天的初階馭獸師大賽開賽顯得格外激動人心。
對於大陸上的人來說,馭獸師是一個很特殊的人群。他們不在乎規矩、不在乎形式的隨性,到了旁人無法理解的地步。比如初階馭獸師大賽這種一百來個學院、四十多個帝國參與的大場麵,居然用那麼簡陋的迎接和接風宴代替開賽儀式!
而等到所有人來齊了,第二日便開始抽簽比賽了……這放在一般國家和勢力眼中,根本無法想象。
偏偏所有跟比賽有關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各自抱團站著,盯著自己的帶隊教員抽簽。
初階馭獸師大賽曆時幾個月,初賽階段是小組積分賽,複賽階段是殘酷的淘汰賽。因此四大聖地的七支隊伍大多摩拳擦掌地等待結果,隻有林子軒他們盯著敏特性家族那一行人,竊竊私語。
“三十二強的名額已經定下八個名額,剩下的九十多支隊伍爭剩下的十幾個名額。”安明暢低聲道:“所以角逐出來的隊伍也不會是菜鳥,複賽的時候小心為上。”
林子軒摸摸白墨的毛:“十六個小組,雖然可能性比較小,但萬一有三個聖地隊伍排在一起的組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