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去找荀大師吧。”林子軒雙手背在身後牽著白墨的手，因為心情不錯蹦蹦跳跳的，“材料都齊了，趕快把我的盔甲強化了。”
白墨跟在他後麵，乖乖地被牽著。他今天靠著林子軒的無比配合在林天睿夫婦麵前大獲全勝，心情也不錯，看著林子軒前所未有的興奮，也沒覺得特別煩心。
他想，大概是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所以有些極端了。林子軒會因為他的父母開心又怎麼樣呢？跟林子軒有契約的人終究是他，被林子軒承認了的人也是他。
雖然還是會因為林天睿夫婦搶走了林子軒的注意力而不高興，不過……慢慢來吧。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習慣，去忍耐。
林子軒蹦蹦跳跳的，最後甚至哼起了歌。白墨見他露出少見的少年活潑勁兒，心跳跟著林子軒的腳步輕盈起來，在夏夜裏輕飄飄的不著力：“這麼高興？這是什麼歌？”
林子軒走在前麵，白墨看不清他的表情，隻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他的輕快喜悅：“不是什麼歌，瞎唱的。”
白墨搖搖頭，抽出自己的手，快走兩步與林子軒並肩而行：“你明日去找荀即？”
林子軒搖頭晃腦地嗯啊一聲：“不知道紅菱姐那邊怎樣了。你不回萬獸山脈嗎？萬一萬獸山脈也被那種人傀儡滲透了怎麼辦？”
白墨抓住他的手，攥在手心：“滲透是一定的。我讓朱雀審問後將那人傀儡送到萬獸山脈去。謝逸豫看見之後就會知道怎麼做的，他做事還好，不用我太過操心。”
林子軒不鹹不淡地答：“這樣最好。”
白墨覺得有趣，忍不住逗他：“你不喜歡謝逸豫？”
林子軒聽出他的戲謔，對他扮鬼臉：“是他不喜歡我。”
說完之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或許他比我敏感，早就察覺我要搶走他們的白虎大人，所以才一直不喜歡我。”
白墨心裏一跳。
那日那個親吻之後，林子軒再沒提過這件事，就像以往那樣與他相處，模式完全沒變。這讓白墨隱隱地感到惶恐，不敢再進一步，就連像以前那樣打擦邊球親親臉都不敢做了。哪怕林子軒對於他們之間更進一步的親近表現出一星半點的主動，今日他都不會這樣惶惑不安。追根究底，他還是不確定自己的意思到底有沒有傳達給林子軒。他缺乏從林天睿夫婦手中完全奪走林子軒的底氣。
至於為什麼不跟林子軒確認……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的不安。
今天是林子軒第一次提到他們之間關係的變化，哪怕隻是一個擦邊球，也足夠白墨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林子軒的聲音上。
這才讓白墨注意到，少年一直沒有變音。他自己自然是沒有變音這個過程的，他應該變音的時候還不會變成人形呢，可顧語彥幾個卻早就變音了。少年卻一直是那樣清澈透亮的音色，偶爾會對他撒嬌賣軟，聽著都讓人覺得心裏酥軟。
白墨察覺自己走神，微微皺了下眉，見林子軒不接著說了，不得不開口引話：“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
林子軒仰臉笑：“這還有為什麼？他不喜歡我……總能感覺出來的。他第一次見我就不大待見我，大約是那時候你對我太好了些，讓他沒法接受吧。”
白墨隻是隱約知道林子軒和謝逸豫之間是有些不對付，倒不知道的這麼詳細，一時間也好奇起來：“第一次就開始了？”
林子軒不知回憶起什麼了，又開始蹦跳：“嗯。原本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我明白這些事了……推己及人地認為他喜歡你，所以嫉妒我。後來麼，他可能隻是崇拜你覺得你就該高高在上，不把世間萬物放在心上，偶然蹦出來我這個‘外人’，大概讓他沒法接受。”
有關謝逸豫的那些話白墨全都沒聽進去，隻注意著那句“推己及人”了。他正想問，卻住了嘴，神色不定地站住了。林子軒正想問，卻也緊接著住了嘴，不再吭聲。
他們剛巧走到林子軒在林家的住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發現房間裏還有一個人的氣息。
雖然林子軒從未回過林家，可林子軒的房間是一直備著的，靠近林天睿夫婦的院落，中間隻隔了一條小溪。
兩個人站在林子軒房間門口，麵麵相覷。
白墨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林子軒卻隱約猜到了。
應該不是普通仆人，不然不可能隻有一人，還閉著房門。也不可能是賊人，林家現在光是帝階強者就有三個，誰有這麼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