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幾人也沒陳佳想象中的那麼輕鬆,水坑越來越大,繞路太麻煩,他們也得各自想辦法。
白墨沒什麼避諱的,直接變成白虎,身上背著林子軒,輕鬆地在水坑之間跳躍,顧語彥和檮杌差不多也是這個模式。甘紅菱速度快,大不了一個大衝刺;季弘沉土屬性根本不怕水坑,走一步填一步;饕餮吸幹水坑裏的水還是挺簡單的。
隻有陳佳,一開始還不放棄地左右跑跑跳跳,試圖繞路。可他速度本就沒林子軒幾人快,還一個勁兒繞路,後來沒辦法,幹脆蹚水走。
等到小水坑連成一片的時候,他們終於見到了玄武。
日頭正好,玄武正對著他們趴在水麵上,一動不動地順著水流飄著。眼睛閉著,四爪也伸在外麵,看樣子悠閑自在的很。
陳佳衣擺都是濕的,看見玄武的那一刹那,幾乎跪下。
季弘沉豎起一道低矮的土牆,眾人一起踩了上去。陳佳想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擠了上去。
林子軒從白墨身上跳了下去,白墨也變成人形,正要跟玄武說話,一邊的陳佳激動地跪下:“玄武大人!”
玄武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先跟白墨對視一會兒,而後才看向陳佳:“你是何人?”聲音和緩安詳,帶著舒緩人心的作用。
林子軒靠在白墨身上,抱臂瞧著,臉色不陰不陽。白墨也似笑非笑地摟著林子軒,沒追究陳佳搶話的罪過。
陳佳五體投地,至少表麵看上去還是很恭謹的:“屬下為冰壁陳家子弟,前來拜見玄武大人。”
玄武偏了偏頭,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眼中的困惑,除了恭敬伏在地上的陳佳:“那你拜見完了?”
林子軒把臉埋進白墨懷裏憋笑,果然這些帝獸都是完全不會顧及別人的性格。玄武大人這樣跟白墨以前多像啊,生活在人群裏也不懂別人最淺顯的意思,或者說隻是完全不在意罷了。現在白墨雖然依舊自我,可氣的人吐血的事也少了。見玄武大人這樣,還真是讓人覺得懷念。
陳佳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玄武,又開始渾身哆嗦,不知所謂地重複著一句話:“屬、屬下是來覲見玄武大人的……”
玄武眼中困惑更甚:“嗯,我知道了。”
陳佳忽然想起他祖父給他講過的,四大帝獸並不習慣人類的交流模式,一咬牙,直言道:“聽聞鳳山學院一隊來冰壁拜見玄武大人,就是為了在玄武大人指導下訓練。屬下不才,也想參與這場訓練。”
玄武拖長聲音哦了一句:“不行啊。”
陳佳臉色慘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後開始後悔,早知道就不說的這麼明白了,結果被玄武大人這麼幹淨利落地拒絕了,他還能怎麼扭轉玄武大人的心意麼?
玄武可能也是看他的臉色太差了,慢吞吞地補了一句:“你實力太低了,撐不住。”
陳佳似是看到希望了一樣,抬頭大叫道:“我能撐住的!”
玄武巨大的眼睛中再次出現困惑:“你能打贏五階馭獸尊?可是我瞧你不過三階而已……現在人類的小家夥都這麼深藏不露了?”
白墨毫不客氣地嗤笑:“你一如既往地遲鈍。”
玄武眼睛瞪得大了些:“你是說他騙我?”
陳佳雙股戰戰:“不,我沒有!玄武大人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騙你!”
玄武上下擺動自己修長的脖子,抬起一隻鋒利的爪子,爪尖兒上還插著一條魚:“那你跟他切磋一下。”說完把魚塞進嘴裏,慢慢咀嚼了。
被玄武指了的是季弘沉,他實在想笑又不得不忍著,一向沉靜的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陳佳比他還扭曲,可他要是說肯定打不過季弘沉,玄武大人肯定又說自己騙人……急的他冰天雪地裏出了一身的汗。
玄武默默地瞅了他一會兒,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滿地問白墨:“你收了他什麼好處?”
白墨一手搭在林子軒肩膀上,沒有一點心虛地回:“一個珠子罷了。”
玄武哼了一聲:“就知道,無利不起早。那你答應了他什麼?”
白墨睨了陳佳一眼:“他要來覲見你,我就答應了這個。”
玄武舒了口氣:“那這算完了?”
白墨皮笑肉不笑:“自然,好歹也是千萬年的交情,我還至於坑你怎麼著?”
玄武瞅他一眼,默默地往後退了點,好像能退出白墨視線似的。他根本不接白墨的話,不承認也不否認:“既然完了,那就把他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