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勝利那狐假虎威,作勢逼人的狗逼姿態,或許對保安這種第一次相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還能有那麼點嚇唬的效果,就算是被嗆得不敢出聲,也隻能眼巴巴的瞅著,但對於陳初九這種把王勝利三代都挖了個盡,閉隻眼也能看穿狗犢子屁股一扭就要幹啥的角色,幾乎都是戳之以鼻的鄙視。“給我根家夥。”
王勝利伸出手,見保安沒反應,罵了一聲四處張望,隨手從門右則拿起警示牌,道:“不敢上的趁早滾蛋,這保安我來幹,拿著錢不幹事跟趴在女人身上硬不起來的孬種有什麼兩樣?!”
逐漸聚攏過來的保安聽到這話也激起了一股狠勁,有陳小妖這位大老板頂著,還怕把天捅了個窟窿不成?
王勝利用手猛的甩了下那身大風衣,頓時那襲大衣就像拍電影有電風扇吹著硬是飄了起來,順帶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略左右活動了下脛骨,適應下手中的武器,左右顧盼一下,或許因太激動嗓子莫名變得尖銳起來,像個閹割不完全的小太監,在這種臨場磨劍的驚險時刻聽起來很有毛骨悚然的效果,“操家夥,跟我捅人去。”
一直未動的陳初九聽見不免鄙視的輕然一笑,扭頭看著陳小妖,他也在笑,笑得有點詭異,念道:“這狗要是上了山呀,就是比狼厲害。”
陳小妖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同學,胖子,個頭挺壯就是那聲音像極了剛才的王勝利,聽著讓人不舒服甚至討厭,但人家家裏有錢呀,聽胖子說他爸是開煤礦的老板,這胖子也他娘的忒不做人了,事事見陳小妖不順眼,翹了陳小妖好幾個馬子,然後一踹腳給甩了,最後還一副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跑到陳小妖麵前得瑟,說:“我爸什麼也沒有,就是他娘的有錢,你說你使了勁的讀書有個啥用,還不是照樣玩不過老子,告訴你,這世道一要有錢,二要夠狠。”
畢業後,陳小妖萬眾期待也是情理之中的落榜回到了那個張家村,後來也有聽說有關胖子的事,他爸煤礦垮了還被那個啥給抓了,一下子家破人亡,至於現在胖子在幹嗎,陳小妖估計也就給他差不多,混吃等死。
王勝利還真不是個孬,說上還真就給衝了上去,連帶著那十一二個保安在他的激勵下也跟著衝了上去,看得未動的陳初九那是一個驚心動魄,乖乖的想死也不用那麼著急呀。
看著陳小妖,問道:“要上嗎?”
其實他們這個層次位麵的摩擦衝突,多半不會把對方往死裏逼,極少說有大規模械鬥前不做談判或者罵戰這類小動作,其實幹這行的人都清楚,為了女人打架鬥毆進局子蹲監獄最鬱悶,案底不好看,也出不了名,受傷了運氣不好還得自己出錢,打架贏了還好,輸了的一方純粹等於自虐。
陳小妖淡然道:“不急,再看看。讓他咬會吧,要不然會很傷他自尊的。”
陳小妖看過很多演義小說,兩軍交戰雙方大將都要廝殺一番,當時陳小妖就覺得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是腦子小時候被驢踩過,既然今天王勝利這個有點深藏不露嫌疑的家夥肯拿自己做出頭鳥,陳小妖樂得在後麵搖旗呐喊坐觀兩虎鬥,見勢不妙大不了跑路,不是有人早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陳小妖根本不介意這群有錢犢子怎麼看他,眼光視線之類的又不能讓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的陳小妖掉肉放血。
這時一直窩在酒吧裏等著看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貝小沛終於在聽見王勝利那撕心裂肺的喊打喊殺聲中走了出來,很自然的走到陳小妖跟前,冷冷的看了眼戰場中的王勝利,又看看那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追求者,忽然朝他們扯開嗓子沒一點淑女模樣的吼道:“鄭世傑,你不是很男人很有錢很能打嗎,來呀,隻要你能把我看上的這個男人給放倒了,老娘晚上給你吹簫都行。”
場上忙著應付王勝利這瘋狗的鄭世傑一下子來了精神,這可是他做夢都沒能做到的美事,一下子竟然像天上掉餡餅砸了他一腦袋,眼光似血的盯著貝小沛那嬌小可人的緊緊抓著的那個男人,不得不說陳小妖能給人的第一影響也就他那憨厚的傻笑了,不過一般的人也就隻能認為那就是個傻子,鄭世傑也不例外,他瞧陳小妖也就是那個裝傻充愣的二百五。
其實這也不能怪陳小妖,誰叫貝小沛突然來了那麼句嚇人的話,還真有點虎女的作態,為了應付鄭世傑那殺人的目光,陳小妖不得不又裝傻一次。
貝小沛卻不這麼想,反而認為自己做了個很英明的確定,扯著陳小妖的衣角,一副討賞的可愛模樣,問道:“我厲害吧,一下子就把他們中最厲害的人給引過來了,你那朋友的壓力可是大大的降低了。”
“別,我寧願你親我一下,也別那麼沒矜持的胡亂瞎吼,很傷風敗俗的。”陳小妖欲哭無淚,他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腦子短路還非得擺出副我很可愛的蘿莉妹子,按說複旦大學要校草有校草,要癩蛤蟆有癩蛤蟆,論文化陳小妖更是差之十萬八千裏,怎麼偏偏就被這丫頭看上了呢,這不是在引誘他這隻剛失了戀的癩蛤蟆去犯一個相當嚴重的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