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勢不饒人是王鳳閑一貫的作風,還未站穩的趙龍雲隻見那個臉色蒼白得嚇人的狗犢子已經又朝他衝了過來,一下子剛才還叫囂著要單甩的他隻是一味的疲於應付招架,毫無反手之力,讓他有種無力和困惑感。王鳳閑抓住他的右手,很牢很緊,趙龍雲怎麼也掙脫不掉,使了勁的用左手朝王鳳閑的臉頰揮拳頭,就算是打得王鳳閑嘴角出血可這狠犢子仍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急得趙龍雲換腳猛踢他的腰和腿,但仍不見王鳳閑鬆手,一下子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隻怕自己這隻手是要廢掉了。果然,在硬是接下趙龍雲那似發了瘋的拳頭和腳踢後,王鳳閑那張蒼白的臉洋溢起了一種歡快笑容,一直未出動過的右腳突然猛的一抬,迅速而剛勁,力大如石,膝蓋直接撞在了趙龍雲的手肘上,哢嚓一聲,趙龍雲隻感覺自己的手一下子沒了力氣,鑽心的痛,他的手斷了,是被這個看起來像個小老頭的狠犢子活生生用腿砸斷的。而王鳳閑似乎並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趙龍雲,陳小妖隻說過打半死,可沒說不能廢掉他的手腳,所以就在大家驚訝的看著王鳳閑那驚為天人的表現時,王鳳閑的身體繞到了趙龍雲的身後,又是一擊彈腿踢,又是哢嚓一聲,趙龍雲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麵色痛苦,臉頰上的汗珠如雨水般落下,大而密集。
發狠的不是人,是他那顆已要麻木的心!
王鳳閑的狠和毒在這一刻才被展現得淋淋盡致,能把一個人的手和腳活生生折斷,麵上還帶著無盡享受愉快,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心理得有多扭曲變態才能幹得出來,就連李昊或老七他們曾殺過人為兵者也不敢說在這般折磨人的時候還帶著那抹讓人作惡的笑容,尤其是王鳳閑那張似電影裏複仇的女鬼一般的臉讓那種震懾心靈的恐懼感更具威懾或者說令人難忘,更別說陳小妖這個隻殺過雞殺過兔子的農村小子了,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白更無力了,實在沒想到王鳳閑盡然會心狠到這種程度,豈是變態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反倒是王勝利這狗犢子一副樂嗬嗬的笑容,對王鳳閑的表現尤為的滿意,好像這狼犢子這般發狠是在給他這個做叔的長臉,一下子他那張老臉顯得忒有麵子,順帶著看人的頭也微微抬高了一點,很小人姿態。
李昊有些驚奇和疑惑的看向了陳小妖,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些什麼,由一個不那麼做人的主子帶出來的狗就是不一樣,不做人到令人憎惡,那個從東北大山溝裏走出來的小叼民已經在慢慢成長。
老七他們幾個幾乎也看了眼陳小妖,隻覺得這個看起來很跌份或者說丟臉的家夥,那張讓人討厭的憨厚傻笑背後是一顆比王鳳閑更扭曲更變態的心,要不然怎麼能訓練或者收服王鳳閑這個變態到極致的狗犢子。
陳小妖抽著煙,露著他那標誌性的憨厚傻笑,見王鳳閑已經打斷了趙龍雲一手一腳,猛吸了兩口,眯著雙眼似也是一種很享受或者說泄憤後的舒暢感,輕而淡,說道:“夠了,別真打殘了,也讓他有力氣爬回去才行。”
這話說得不尖銳,不刻薄,就好像是在對一個要飯的乞丐求請一樣,輕描淡寫如春風,可任誰都聽得出這狗犢子分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把人家一手一腳都廢了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出來替人家求請,這是人幹的事嘛,他娘的就是畜牲也幹不出來這事啊。
鄙視,嚴重的鄙視,就連李青瓷也在心底狠狠的鄙視加討厭了一下陳小妖。
王鳳閑這才鬆開了趙龍雲,一下子趙龍雲像沒了骨頭的軟柿子普通聲倒在了地上,想憤怒可眼神裏除了痛苦就再也夾雜不出任何東西,而他身後的那兩男三女試圖想上前攙扶起他,可見王鳳閑仍站在那裏,硬是沒敢上前,他們平時雖然囂張跋扈,也很能打,可跟眼前這個能拚得一身血把趙龍雲打殘一手一腳的厲害角色,他們瞬間就顯得矮了無數截,這樣的人不是幾個或十幾個人圍毆就能打趴下的角色,或許會贏但至少他們這邊必然有幾個或更多的人像趙龍雲那般被打殘甚至更嚴重,而且陳小妖這狗犢子的一直未動,真要群打起來,也不見得能占多少便宜。
陳小妖冷漠的撇了眼地上的趙龍雲,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可還是忍了下來,轉身就要走,可就在這個時候酒吧裏一個較陰暗或者說隱蔽的地方發出一個令他們所有人身體為之以顫的聲音,“打了人就想這麼走掉,也太沒把我天狼放在眼裏了吧。”
天狼?陳小妖的身體僵硬在了那裏,這個名字他聽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他也知道瘋狗趙龍雲是跟著這個自稱天狼的人混的,趙龍雲都能輕易的把陳小妖打趴下,那這個天狼得有多厲害?
王鳳閑此時已走到了陳小妖跟前,一起要離開,可聽這話他頓時停下了腳步,其實剛才他在和趙龍雲打架的時候,本來可以不硬接下那幾拳和幾腳,就是因為他發現暗處有個人正凝視著他,給他一種威脅感,愣了那麼幾秒鍾,這才會讓趙龍雲有機會在他身上收回了那麼點微不足道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