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活該(1 / 2)

“勝利,你帶著初九他們去吳淞碼頭,那裏有艘貨船。”

陳小妖看了眼手裏還緊握著那根鋼管的王勝利,喘著粗氣,道:“是小貝父親留在那裏的,別多問。逃到那裏隻要喊出我的名字就會有人來接你們,趕緊走,走!”

陳小妖已經沒多少精力或心思去多說,因為不管是他還是王勝利他們都已經看見又有人追了上來。

王勝利沒動而是擔心的看著陳小妖,問道:“我們走了,那你呢?”

陳小妖說道:“我和鳳閑留下,記住,如果半小時後我和鳳閑沒來,你就叫那貨船的人開船離開淞滬,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快走!蕭姐受了重傷,不能再拖了。”

王勝利仍很猶豫,看了眼王鳳閑,見他眼神堅定朝自己重重點下頭,似乎暗示著什麼,又看了眼被陳初九扶著的蕭紅,腹部一直有血滲出,臉色早已沒了血色蒼白得很,眼神變得憤怒和不甘,一咬牙,道:“我們會等你們來了再一起走,你還沒帶我一飛衝天呢!”

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流露出不舍,轉身抱著一臉驚慌或者說嚇得呆滯的小崽子蕭翌拔腿就跑,帶著陳初九他們走了。

他們剛走不久,追來的人已經趕到,不是剛才那些小混混,是趙龍雲帶的人,看來他是真的橫了心要把陳小妖弄死在這裏,臉上露著個似乎瞧著了勝利時的歡樂笑容,盯著已如驚弓之鳥的陳小妖。他是開著車開了,後麵帶著十幾個小混混。

站在車前的趙龍雲點著根煙,眯著眼笑道:“陳小妖,你真的很難纏,難道說你們東北出來的男人都這麼彪悍,那麼多人也沒能讓你死掉。”

陳小妖也笑了,笑得憨厚,道:“狗急了也會跳牆,隻不過我比其它人更想活著。”

趙龍雲指指陳小妖的膝蓋,道:“如果今天你還能給我跪下,興許我會讓你活著離開淞滬。”

陳小妖搖頭道:“陳家的男人膝下是沒有黃金,但它有比黃金更重要的東西,不是你可以隨意踐踏的。”

“哦?是嗎!”

趙龍雲笑得有點猖狂,有點自負,厲眼瞅著陳小妖,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陳家男兒膝下究竟有什麼東西,是一片黃土吧。”

“今天不給你放點血,你是不會永遠記住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陳家的男人,他叫陳小妖。”

陳小妖臉色一沉,猙獰道:“鳳閑,那十幾個人交給你了,死也要把他們全拉下去給你墊背,我要親手給這龜孫子放點血,讓他長長記性。”

王鳳閑沒有說話隻是重重點了下頭,他摸出了一直藏在那件破了洞的風衣裏的一把刀,不是以前那把像醫院醫生手術時的那種小刀,也不是西瓜刀那種被管製的刀具,刀柄是兩塊木頭用鐵絲緊纏而成,刀身長二十厘米左右,刀尖微微向內彎曲,有點像軍用刀,隻是這把刀是他王鳳閑自己搗鼓出來的,據說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用這把刀,而且這麼多年他一直在不停的打磨它,使它更鋒利更殺人不見血。

他率先衝了上去,手起刀落總是會見著有一絲鮮血從一個人的身體裏像水水管爆裂一下子噴出一口血來。

趙龍雲沒去看他帶來的那些人是死是活,扔掉煙頭脫下了外衣,一下子繃開了身體像頭狼盯著同樣繃開身體隨時準備進攻的陳小妖,陳小妖身體微躬,稍緩息一下腳下瞬間發力衝向了趙龍雲,而趙龍雲也在那一刻向陳小妖撲了過來,兩人在中間相遇,兩人之間的距離仍還是有點大,雖然陳小妖已經盡力鍛煉自己,可剛一交手陳小妖就很沒英雄氣概的被趙龍雲一拳轟在了左臉上,整個人順勢向則麵倒去幾步,痛而沉,差一點倒地上了。

瘋狗看著陳小妖這有點狼狽的模樣,有點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因為他看見某犢子退回兩步撿起王勝利扔哪的鋼管,脫下外衣然後處心積慮把它緊緊牢牢的綁在手臂上,是黔驢技窮還是放手一搏?瘋狗無所謂,就算陳小妖手上拿槍,近身後依然隻有被放倒的份,如果給他一把藏刀,瘋狗興許會頭疼,拿鋼管能頂屁用,扭了扭脖子,瘋狗準備一分鍾內扭斷那隻持有鋼管的手腕,然後打殘陳小妖兩條腿,廢了這東北土鱉一手兩腿,他不信以後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手持鋼管,隻能近戰。

詠春拳到了巔峰,被瘋狗那些師傅稱作近身搏擊天下第一,瘋狗沒那境界,但對付陳小妖綽綽有餘,獰笑著又衝過去,就在瘋狗納悶這廝為什麼沒有垂死掙紮那種暴戾反抗的時候,一手格擋住持有鋼管的手臂,另一手剛想要給陳小妖脖頸重創一擊,突然眼前一花,眼睛一陣刺痛,他這一失神的瞬間,局勢便讓人措手不及的驚人逆轉,陳小妖一腿踹中他腹部,將瘋狗踢退好幾步,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左手從口袋拿出第二包用塑料袋包裹的麵粉狀物品,五指呈爪一捏,袋子便破碎,粉末在他掌心四濺,再次砸向中了陰損毒手的瘋狗,憤怒咆哮的瘋狗成了一頭名副其實的瘋狗,那是石灰,石灰進了眼睛,那種疼,痛徹心扉。

瘋狗一退再退,那張本就因有條刀疤有些猙獰的臉蛋沾滿了石灰,更恐怖更猙獰,像那電影裏夜晚出來嚇人的白臉女鬼,此時趙龍雲早就沒了身為貴公子的風度,隻剩下荒誕、暴躁、仇恨,趙龍雲人性中最醜陋的陰暗麵一一原形畢露,如果有機會翻身,頭腦一熱興許刨人祖墳、殺人全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