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來一朵七彩祥雲,雲上一姿態雍容華貴,端莊美麗,著九色彩翠華衣女子朝幽蓮方向追去。
雄壯威武的府邸,清脆的嬰孩啼哭聲劃破天際的,傳得很遠很遠。剛邁入內院的男子腳步一頓,臉上浮起喜色,脖頸間的冰涼感,他抬頭看向天際,漫天的雪花沸沸揚揚的從天而降。
“老爺,夫人生了,生的是小姐……”婦仆打開緊閉的房門出來報喜。
男子站在院中,望著落雪飛舞,繽紛,鋪天蓋地,越下越大的雪,一臉的錯愕。
五月初五雪花飛舞意味著什麼!不詳的預感在心中回旋,房中仆人的驚叫聲,讓人揪心。
初為人父的喜悅來得快去的也快,此時他臉上染上了不詳之色,凝重而古怪。他心情沉重的朝自己夫人的房中衝去。
雪一直下到天光微亮才停,而整個府邸被白雪覆蓋,厚厚的雪下還結了冰淩,掛在屋簷下,樹,草上,儼入一夜入寒冬的景象,一群大雁飛過,雁過留聲,淒然而啼鳴,讓人心尖微顫。
雪景很美,人卻淒惶,府中上下籠罩著怪異而恐慌的氣氛。
府中下人走動小心,言語小心,躲在暗處悄然私語著……
府外卻是另一番景象,一夜入冬,雪積一尺厚,天災還是禍兆?街坊鄰居紛紛聚在一起,輿論紛紛,臉上或憂、或驚、或懼……
門第威武的府邸,紅漆烏木大門緊閉,府中無人進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三日後,雪終於化了,露出了它的雄偉豪壯,清冷高傲之態,府門終於打開,夜色下,三三兩兩的走出人都是一臉憂鬱,一人一手皆是手提包袱,步伐匆匆的離開了那富貴的庭院,一步不停留,三步不回頭……
“先生……陛下……他,他不行了……陛下要見你……”
她從夢裏驚醒,隻見內伺監公公正一臉焦急的搖晃著自己。
聽聞他病危,她的心突然涼了,生離死別的痛,再一次席卷而來,她發瘋地朝他的棲龍殿飛奔而去。
見到她,眸光一亮,他早已泣不成聲,含淚的眸子熠熠發亮間,緊緊地握著她手,顫抖不已,“我看到了,看清了她的臉,雁兒,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對不對……你就是……我的雁兒……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陪在我的身旁,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就是我心裏記掛,夢裏想的那個人,雁兒……雁兒,我好……好……好後悔……”
他的手滑落,走完了他短暫而艱辛的四十五個春秋,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再看她的臉。她嚎啕大哭,這就是姻緣結解開的結局嗎?
不,要知道是這個結局,她會選擇離他遠遠的,遠遠的。
“先生……陛下……陛下最後畫的畫……”
看著殘缺的人畫像,玄女淚水盈眶,“陛下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畫?”
“從沒間斷過,庫房裏已經堆滿了。”
悠悠一長歎後,玄女顯出仙容,嚇壞了太監,趕緊朝她行禮。
她飛上天際,深深地在看了眼皇宮後,飛向天庭……
幾日後,劉言吉的肉身被仙人接走,再後來,接他的女仙人帶著他去了朝陽之穀,翼族歡騰起來。
分離後的翼族和焱火族終於在這兩人的到來,合並在一起,朝陽湖上,焱離劍化為一座橋,同根生的妄偽國和君子國,往來親密無間,綿綿不息情。
坐在朝陽殿的國王國母相擁在一起,望著落日歸塵,恬淡而悅然。
“雁兒,你為了救本王起死回生,長命,折了仙壽,不在天庭當神仙,值得麼?”
“你畫了那麼多畫像,都不想不起來我長什麼樣子,就不知道那可能沒有結果的,累不累?”
“換來重活一回的機會,能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累。重返翼族,在這裏隱居,這是你的夢想,有你此生無憾,我覺得我們太值得了。”
“母親,父親,你們值得了,那孩兒是不是值得的結晶,值不值得你們抱抱!”
晚霞中,一個身穿金色盔甲的小身影嘟著嘴站在殿外,手裏拿著紫色的儲物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