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和他並排坐到一堆,我們側邊,擺著滿滿的美酒。
“你學會這些,覺不覺得浪費啊?”
我突然說,聲音很沉靜,沉靜地如同遠方海上那一輪淡藍色的圓月。
“怎麼個浪費法?”
他竟然完全不品美酒,直接一仰頭,將紅酒當成啤酒那樣吹了滿滿一瓶子。
原來他是這麼喝才喝了這麼多的。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
“怎麼個浪費法?”
他再次問道。
我重新轉頭去看那一輪月亮,道:“你那麼有錢,有錢其實就夠了,有錢就有很多女人願意做你的女人了,為什麼還要學這麼多東西,連生火煮飯這些都要學,這些不是一個少爺該做的事情。”
他好像聽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仰頭看我看的月亮,笑了半天,才道:“什麼時候你也跟著我變膚淺了?”
“嗯?”我有些不解。
“你覺得那樣還有女人真心愛我嗎?我要的不是跟女人在一起,不是隨便玩一下就好的程度,我要他們真心愛上我。”
我眯縫著眼睛,回過頭看著他,他的笑不是得意,倒是有些苦澀,這苦澀淺淺的,一望進去又好像在品一杯咖啡,慢慢地變得濃鬱,其實仔細觀察高崇陽,會經常發現他有這樣的情緒。
“那有什麼意義,真心愛上你之後,不久大家就又分手?”
我情緒有點小激動,他對著我直笑,然後忽然靠過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兩隻手撐到後麵才穩住身子,他隻是靠向我的胸口,聽我的心跳聲。
“你.”
“別動,”他打斷我的話,“你說這句話已經證明,你有點愛上我了。”
說完,他立起來,又開了一瓶酒,依舊是一仰頭,一次性解決。
“對啊,”我冷笑一聲,“我之前不就說過嗎,因為愛,我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你。”
“對,”他好像忽然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其實你說的也不完全對,每一個愛我的女人,我也都愛過的,隻是可能愛消失地早一點而已。”
他說這句話我有些驚訝,想到前世的遭遇,一股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好像自己的愛終究還是不算廉價,至少還有回報,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回報,我出聲,不想已有些哽咽。
“那為什麼要談那麼多短暫的戀愛,為什麼要分那麼多次手,換人,換人,換人,有那麼重要麼?”
他好像有些醉了,瓶子七零八落地亂躺,像他那麼喝名貴的酒,根本就是暴殄天物,不過他也根本不在意,他繼續道:“每一個人我都愛過,但是每一個性格都不同,我可能是沒的選了,跟每一種性格的都談過了,最後才找了個跟自己性格相似的。”
他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他說的‘最後’一詞的含義。
“其實我一開始談戀愛並不是出於喜歡,我這個人,對任何一種事物都有好奇,尤其是同樣是人,但思維回路完全不同的女人,想快速了解我想了解的事物,和她們談戀愛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