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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建築牆麵上投影的自己，我還是那個高高瘦瘦的我，卻把長發綰了起來，變得有些憔悴和滄桑。
顧不得緬懷太多，我隨手攔了一輛的士。
“小姐去哪兒啊？”
司機道。
我說著流利的C市口音。
“XX巷。”
司機得令，出租飛一般開出去。
這個司機有些話嘮，邊開著車邊尋找話題。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雖然我說著當地口音，司機卻猜我不是本地人，這讓我有點意外。
“哦？你怎麼判斷的？”
“嗬嗬，我在這兒接過這麼多客人，看眼神就知道。”
我不再理他，C市變化如此大，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我瀏覽著窗外的景色，路過5年前和高崇陽逛過的商場附近，卻見沒什麼變化。
“這兒還是沒變啊。。”
我不由感歎了一聲。
“這兒啊，本來之前好像也說要翻新，但不知為何被人否了，這個商場建的時間也不長，就不了了之了。”
“哦。”
我隨便答應了一聲。
腦海中想起聖誕節那晚，兩人像普通情侶一般手拉手走在霓虹街頭的情景，竟然不自覺笑了，時光走了那麼久，又有了小愷，我現在的心境可是大不同，隻希望此生不要再和高崇陽扯上關係便好。
車站在郊區，而我家在市區，坐出租也得差不多一個小時，我看著看著，多數風景都已然變化，這完全是一個我陌生的城市了，昨晚睡的不好，囑咐了司機到時叫我一聲，便靠著窗小憩。
不多時，便聽得司機叫我，我睜開眼，車停在了我們家小巷外麵。
“過道有點窄，等會兒不好掉轉。”
“恩，我走過去。”
給了司機錢，我下了車。
然而真到這個時候，我卻猶豫了。
我該過去嗎？
我真的能承受這一切嗎？
這一瞬間，出現在我頭腦裏的不是悲傷，竟然是巨大的空洞感，這空洞感像黑洞，將我所有的想法都吸引進去，最後留下的還是，無限的空白。
來都來了，還想臨陣退縮？
我苦笑。
看一眼就好。
我走進過道，耳朵裏除了葬禮慣用的音樂，還有些竊竊耳語，走近一看，更有不少人圍在外麵，而在人群中心，有一名麵容粗稿的中年婦女，頭發花白，神情悲傷，我一瞬間沒忍住，淚傾盆而下，我捂住嘴，站在人群後方，沉默不語。
這個苦命的女人，才從女兒的死亡陰影中走出來，轉眼就得麵對丈夫的葬禮。
悲傷像洪水猛烈地撞在我胸口，但我偏得忍住，緊咬著牙關，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我多麼想衝上去告訴母親真相，抱著她痛哭一場，但我不能這樣做，這樣做除了將母親牽連進與高崇陽的紛爭裏別無作用。
我想我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了，多呆一秒我的理智就會全數崩潰，隻想拋棄一切上前！
我歪歪扭扭地轉身離開，匆匆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前腳剛走，高崇陽的車隨著我的離開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