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愷在一起的日子裏，我已經很少出來吃過這麼貴的東西了，我無聊地翻著，一頁一頁的紙從指間劃過，卻一個也沒點。
服務員靜待我翻完所有，我想了想，道：“你們的招牌要一份吧。”
“好的。”
待我點完，陸季才開始點，他倒是沒猶豫多久，隨手指了一個，道：“就這個吧。”
“請稍等。”
服務員說完，拿著兩份菜單走開。
“要喝什麼？”
陸季征詢我的意見。
我微微搖頭：“不用了。”
說完之後，我便轉過頭，看玻璃窗外人來人往。
這兒是商場的第五樓，外麵吃飯的人相當熱鬧，老老少少一家人特別多，而這裏麵，吃飯的人卻非常安靜，再加上伸手不見五指，瞧了瞧，也沒發現具體有多少人。
正想著，我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麼？”
陸季問我。
“我笑這麼這麼暗，會不會等會把牛排塞進鼻子裏。”
其實這樣的情況完全不會發生，這裏的光線經過考量，完全是可以好好吃東西的，隻是看人的時候，會把兩頰照的微紅，有些曖昧而已。
陸季卻是被我這個猜想折服了，沉默了一會兒，答道。
“你可以試試，明天我去醫院看你。”
我朝他做了一個鬼臉，正好這時，牛排端上來了。
“請慢用。”
服務員說完，再次走開。
我開始小心翼翼地切起牛排來。
陸季一手持刀，一手持叉，看著我，好像思緒飄到了很遠。
“怎麼了？”
“沒什麼。”
他敷衍道。
“到底怎麼了？”
我追問。
他咬下一口，細嚼慢咽之後，才道：“沒想到，竟然還有和你如此平和地吃飯的一天。”
他一說，我就愣了。
如果此刻在這兒的是白小蝶，而不是施婉君，一定會感慨萬千吧，大學的初戀，在那個最純真的日子，他們手拉手走過四年時光，曾經的歡笑眼淚還蔓延在校園晴朗的天空裏，然而，現在佇立在此的兩個人，卻已隔了千山萬水，早已不是當初的他和她了。
這一點，倒挺像我和高崇陽的，隻是，我不能理解白小蝶對陸季的情感，當場隻有愣在那兒，不知做什麼表情。
“我瞎說的，你別在意。”
陸季微笑道，那微笑背後，分明藏著傷感點點。
“唔。”
我輕應了一聲，吃飯也少了點胃口。
後來，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到了結賬的時候，服務員還以為我們是不滿意味道，追著讓陸季填了一份顧客回訪單。
吃完飯本來是要回家的，但既然來了商場，順道散散步走一走，對消化食物還不錯，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我倒是沒有想買的心思，陸季卻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
“正好我差了換季的衣服，幫我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抬頭去看他。
剛畢業那會兒，他穿著白體恤，隻記得第一印象，身材蠻修長的，這幾年不見，似乎長結實了一點。
他和高崇陽，都屬於很好買衣服的天生衣架子，穿衣服這件事，要看身板，身板好的人，穿什麼都好看，不過出於好意，我還是認真地給他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