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對手，你還不配。”
我一下子隻覺血往腦袋上衝，心裏煞是不舒服，但轉念一想，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隻是，經曆了這麼多，甚至造成了他人生中唯一被外界所廣知的汙點，他卻仍把我當做小學生來看待。
“喲，生氣了啊？”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可是是事實啊。”
我緊抿著唇，沉聲道：“我看你酒醒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他摟著我的肩膀的那隻手往裏摟了摟，眯縫起眼，道：“再等等，走，我們去那邊坐坐。”
夜裏習習寒風，將外套拖給我的高崇陽，現今身上隻剩下一件襯衣和一條領帶，也不知他冷不冷，但沒見他打一個哆嗦，想必從小開始訓練跆拳道什麼的，身體素質，至少比起我來要好多了。
我們兩漫步在河邊，對岸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光點倒映在漆黑的河裏，煞是好看。
終於走到了他指的那座橋上，我慢慢地坐下來，我正要往下坐，他忽然對我微笑道：“我口渴了，去給我買瓶水。”
我一愣，想著放他一個醉醺醺的人在這兒會不會不好，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個醉了的人。
“你看，就在那邊，我可是你的老板。”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在街對麵不遠處，有一個老大爺，孤燈中擺著一個小零食攤，幾個高中男孩兒似乎在那裏買煙抽。
我見那裏不遠，甚至還有熱水袋，於是點點頭，道聲：“我馬上回來。”
便轉過身往街上走。
不得不說，要過這條街，還是挺費事的，車流量大不說，還沒個紅綠燈，我花了大概3分鍾過馬路，買了兩瓶水和一個熱水袋，正要拿零錢出來付錢。
就在這時——
‘砰！’
我聽見一聲如玻璃瓶刹那破碎的聲音。
這聲音尖銳，卻毫無餘音，不，比起玻璃瓶爆炸破碎，這一聲還要刺耳得多，炸裂了寧靜的夜空！
緊接著，第二聲和第三聲傳來。
周圍慌亂了，我看到花花綠綠的人從我眼前混亂奔走，我知道一定出事了！
“你去買點水。”
我想起高崇陽的那個微笑。
一定有問題，難道。
他是發現了什麼，故意支開我！
此時的交通混亂起來，人群在朝著我這個方向擁堵奔逃，隻有我一個人，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奔跑著，隻盼望著能早一點看到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越過前方的人的頭，我看到地上躺下了一個人，他正在痛苦掙紮，在他身下，留了一淌鮮血。
我的心一緊。
是葉琉熹出手了嗎？我迅速像四周望了一圈，然而，人群如此亂，光線如此黑，哪能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現在我應該怎麼做？是報警嗎？還是叫救護車，或者轉身就走。
看著地上痛苦翻滾的人，我一時間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對對，我應該馬上離開，可是，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種場麵，怎能做到迅速判斷，然後閃電離開？
快走吧！
我的大腦在催促自己，然而腳步卻不能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