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放開了我,爬到床的另一邊,也不弄幹頭發,側身麵對著我這邊躺好。
我轉過身去,背著他睡好。
有這麼個人在旁邊,當然睡不安穩,直到他一隻手搭在我腰上,我不習慣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卻發現旁邊的人並沒有別的反應。
我這才扭過頭去一看。
燈光背光中,這張硬朗與柔美恰如其分的揉捏在一起的臉上,劍眉微微蹙起,眼睛已經閉上了,但好像睡的不太深,鼻息微動,呼吸均勻,嘴巴輕抿成一條線。
他已經睡了。
看來這把手搭上來,隻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
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更沒有動我。
我愣著看了他幾秒,有些男人,主動起來需要勇氣。有些男人,隱忍起來卻需要勇氣。
我就這麼看著他,看了幾秒,然後扭回頭去,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我睜開眼睛時,旁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摸了摸,溫度還在,顯然還沒走多久。
拿起旁邊的鬧鍾看了看,時候還尚早。
仔細一看,旁邊還有張小紙條。
“等下會有人來接你。”
蒼勁有力的字體,就寫著這麼簡單一句話。
我把紙條丟在一邊,迅速地收拾起來,本來隻是抱著撞撞運氣的心態,去翻了下他的衣櫃,沒想到居然還真給我準備了一套衣服,衣服就是按照公司規格的製服,然而我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盤頭發的東西,隻有一根橡筋,樣式簡約,不幼稚但也不顯得老氣,看來是真對我平時的穿著很有意見。
我努努嘴,破天荒的找到他浴室裏放著的各種貴婦價化妝品,給自己畫了個妝。
收拾好床鋪,走下樓,我記得高崇陽是廚藝很高的人,幾年前偶爾會自己下廚做早飯,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隻在桌上給我放了幾個速凍做好的雞蛋和牛奶麵包。
弄完了這些才早上8點,再過一個小時,就是正常的上班時間。
為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班當然是要按時上的。
我剛弄完,下麵就響起了門鈴聲。
一打開門,一個規規矩矩的侍者站在門前,對我禮貌地微笑:“先生讓我來接您。”
時間卡的這麼好啊,我有些訝異,但想想高崇陽一絲不苟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的做派,想必這侍者早已準備好了,隻是按照時間和我樓上的燈光來推斷我的行動。
“哦哦,這就好。”
我單手挎包,將門鎖了起來。
接我的車隻是一輛普通的大眾,並不是啥勞斯萊斯啥的,當然了,坐那麼貴重的車去上班,不讓人懷疑沒什麼就不可能了。
我坐在後麵一路無話,司機也認認真真地開車,有條不紊地完成高崇陽交給的任務。
到了公司,我看了看時間,正好是平時我上班的時間。
打卡進入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廁所看看手機,我發現,葉琉熹竟也沉得住氣,昨天計劃失敗後,並沒有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問我,高崇陽的新情況。
我一如既往進入了工作狀態,一晚上的時間,這裏已經像過了12點的灰姑娘,魔法般地又失去了一切歡樂熱鬧的元素,大家又開始忙碌的工作起來,那些企劃部設計部的人,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正兒八經地、抑或是熱血朝天地討論著工作。
工作、工作、工作。
這裏又恢複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