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風浪不管有多大,對獨孤朗來說都是別人的事,他並不知道太史大人為何被誅九族,也不想知道。
借著他爹每日被皇上召進宮,獨孤朗也自在了一些,他來的地方也無非就是長樂館,可是也隻能是木字號。
眉嫵見獨孤朗來木字號幾日,卻都隻是一個人點了最靠近金字號樓台的房間,一呆就是一天,眉嫵也看的出來,獨孤朗對師仲柯很是不同。
眉嫵拿著一壺酒送進了獨孤朗的房間,道:“將軍對佳人心心念念,如此觀望何不去親自看上一眼?”
獨孤朗看到眉嫵沒有多大反應,淡然道:“我不要酒。”
眉嫵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斟了一杯酒端到獨孤朗麵前:“將軍,以您的好身手進入金字號也不是難事,坐在這裏哪能知道裏麵的人如何呢?”
獨孤朗有點驚愕,“你怎麼知道我在看誰?”
眉嫵嗤笑了一聲,奉上酒杯道:“說來也巧,我和金字號的花魁有些緣分,如果將軍有話要與她說,我倒是可以代個話。”
“真的?”獨孤朗高興過後又是一陣低沉,“她如今昏迷不醒,說了能怎麼樣。”
“剛才我也說過了,將軍身手了得,潛進去又有什麼難處?”眉嫵固然知道獨孤朗的難處,金字號布滿打手,雖不是高手,但也是最難纏,獨孤朗不可能獨善其身,全身而退,那樣也許不但師仲柯見不到,還會弄得滿城風雨,定國將軍府的名聲也會因此而受損。
獨孤朗憂心忡忡的目光說明了一切,眉嫵靠在牆上也看向寂靜的金字號樓台,憂心的歎口氣道:“寧世子自前幾日殺了個名為花兒的丫頭,心裏一直不滿,剛剛又去了金字號,還點名要找花魁侍奉,真不知道一會金字號還要鬧出什麼來!”
獨孤朗騰的一下站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說完就衝出了房間,看戲似的眉嫵會心一笑,自己喝下了那杯酒,目光移向窗外,微風呼嘯而過,掠過她有些深沉的眸子,還帶著一絲微涼。
她知道寧世子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子,乃梁王唯一的血脈,梁王替南鳳國征戰一次命喪在了戰場上,寧世子作為梁王唯一的遺孤,一直以來深受皇上的寵溺,幾乎待親子無異。
也是皇上對自己皇弟的彌補,寧世子享盡榮華富貴,有自己的禦賜府邸,卻成了他橫行霸道的性子,對這些事皇上卻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皇上無疑也是一個荒淫無道的帝王,在他眼裏,寧世子這般,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
如今寧世子是可進入金字號的貴胄,他最先動手的,絕對是長樂館的第一位金字號花魁!
而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惹寧世子的這個主,他看中的人絕對不擇手段,他要殺的人絕對心狠手辣,如果館主還不出麵阻止寧世子,恐怕師仲柯這次危矣,但館主從未因別人露過麵,現在她能想到的人,隻有獨孤朗了。
但願這次以獨孤朗的家勢,可以和寧世子碰一碰,不過這後果……眉嫵暗下眸子,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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