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朗的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錯愕的看著獨孤朗,甚至是害怕,他說出這種話來,可就是抗旨不尊,忤逆聖上。
獨孤宇河低吼著他,“逆子!你說什麼?!快接旨!”
獨孤朗依然不以為然,隻是跪下來道:“接旨前我要見一個人!不然我死也不會接旨!”
“你…”獨孤宇河被氣的一時語噎,眼睛怒氣衝衝的瞪著獨孤朗。
而皇上即使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滿,但對獨孤朗如此的要求,他還是要問的,關鍵是還能讓獨孤朗以死相逼的人:“什麼人?”“一個女子,我要單獨見她。”獨孤朗道。
獨孤峒和獨孤宇河一聽便知道了獨孤朗要見的人是誰,但這個時候提到要見師仲柯,獨孤峒和獨孤宇河心裏更加擔心的反而不是獨孤朗了,而是師仲柯,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和鹿西坡有關,倘若有關,那麼她是萬萬不能進宮的!
“逆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獨孤宇河再次阻止道。
但獨孤朗不為所動,皇上也來了興趣,“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你以死要挾,甚至抗旨也要見她一麵?”
“我鍾情之人!”獨孤朗毫不遮擋,那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也是他最想在這個時候見的人。
獨孤宇河不再插話,現在隻能看皇上的態度了,隻要皇上不怪罪獨孤朗,他也不會說什麼。
皇上聽了後,卻笑了笑道:“真是年輕啊,獨孤愛卿啊,你瞧瞧,現在的年輕人多好,出征之前還惦記著鍾情的女子,重情重義呀,難得!”
皇上的反應確實出人意料,但隻要皇上沒開罪就是好事,獨孤宇河順著話道:“是皇上寬容。”
“去吧,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聖旨朕會送到定國將軍府!”皇上道。
獨孤朗叩首:“謝皇上!”
說完獨孤朗就快速離開,見此皇上也起身道:“你們也回去吧,朕今天累了!”
“恭送皇上!”獨孤峒與獨孤宇河一同道。
皇上離開了禦書房後,獨孤峒和獨孤宇河道:“爹,這次…”
獨孤宇河卻抬手示意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獨孤峒隻好把話憋了回去,獨孤宇河沉道:“回府吧!”
其實獨孤宇河的心裏是十分複雜的,獨孤朗從未上過戰場,第一次征戰竟然就是主率二十萬大軍去平複叛亂,打藩王可不是輕而易舉的,皇上也沒有派副將隨同,獨孤朗一人的話,獨孤宇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在離開禦書房的皇上坐在龍攆上雙目微閉,神情肅穆,道:“派人跟去看看,獨孤朗見的是什麼人。”
一旁的孫公公就是宣紙的公公,“是,老奴這就差人去。”
“看仔細了,還有獨孤家的人都記好了,朕都要知道!”
“是。”孫公公受命趕緊去辦,他猜的也不錯,皇上在欲擒故縱,他並非是在寬恕獨孤朗,而是想看獨孤家接下來的動作。
莫小侯爺的話本就讓人有些起疑,此時又突然冒出來謀反的栗藩王就承認了寧世子的死,但偏偏都趕在獨孤朗入獄之時,讓本快定罪的獨孤朗直接翻身,這一切看似正常,可隱隱之中,仿佛就像是刻意安排好了的,等著它發生,救下獨孤朗。
孫公公隻能祈求獨孤朗自求多福了,皇上已經開始盯上他了,那他以後的每一步,都會走的很艱難。
…………
獨孤峒與獨孤宇河在回府的馬車上時,獨孤峒還是忍不住道:“爹,您覺得這次會是碰巧嗎?”
“不論與否,如今聖旨已下,他必須出征了。”獨孤宇河雙目愁光。
但獨孤峒要說的不是這個,他低聲道:“爹,您還記得師仲柯說的話嗎?她說她一定會救出獨孤朗,並且,她和我打聽過朗兒的事,也親口和我說過,朗兒可能會再上戰場。”
“她當真這麼說?”獨孤宇河頗為驚訝。
獨孤峒點頭,他沒有必要隱瞞:“現在看來,所有事都應驗了,我不得不佩服她,她竟然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可有些事情我不敢猜測。”
“栗藩王謀反和莫小侯爺,對吧?”獨孤宇河道。
獨孤峒點頭,“栗藩王一夜之間謀反,承認寧世子死因,還有那從來不招世事的莫氏,更有小侯爺點名獨孤朗一事,其實都不在常理之中。”
獨孤宇河也靜默了,這些的確不會是一般人能驅使的,更聯想到師仲柯的話,隻有驚恐,她是如何做到的。
“爹,她這個局,布的很大。”獨孤峒道。
“罷了,隨她二人去吧,日後生死禍福,自有上天。”
獨孤宇河深深歎了一口氣,看得出他放棄了對獨孤朗的約束,同時也放棄了對師仲柯的追究,現在他心裏清楚,師仲柯比所有人都聰明,最重要的是,她在獨孤朗眼裏很不同,她能改變獨孤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