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仲柯,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你為何在這裏翻牆?”她問道。
師仲柯扭扭捏捏的說不出口,定是有難言之隱,正這時一個小丫頭的聲音遠遠傳來,“小姐,你在哪啊?”
“不好,被發現了,”師仲柯手忙腳亂的又要去翻牆,她見此覺得這丫頭還真是有點傻勁,明明剛才都沒翻過去,現在還要去翻,無奈下就拉著她的手腕道,
“和我來!”
她將師仲柯拉到自己的禪房內,在門縫看見一個黃衣雙髻的小丫鬟在院子裏周邊四處尋找著,她看師仲柯緊張的模樣,問道:
“現在別人找不到你了,你不和你的恩人說說原因嗎?”
師仲柯沉思許久,垂頭喪氣的呼了口氣,咬咬唇角道:“我看你幫我一次才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好。”她答應道。
“我一月後就要和一個我很討厭的人成婚了,可我不想嫁,正好今天來寺裏,我就想逃走,再也不回去!”看的出來,師仲柯的眼神裏都是委屈。
她便明白了,“既然早就想逃婚,何不早準備,你身無分文,一個姑娘家這麼跑到外麵豈不是更危險?”
師仲柯看著她,“你不也是一個人,我怎麼不行?再說,我情願死也不會嫁給顧湛仁那個混蛋!”
說著,師仲柯越來越咬牙切齒,尤其在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顧湛仁,她下山前就聽說過這個人,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巧合,她下山的目標也是顧湛仁。
“顧湛仁,邱水城知府之子,三年來橫行霸道,增收民稅,因有其父庇護,一直為虎作倀,你要嫁的竟然是他,看來這婚逃的有點意思。”她還打趣的說道。
師仲柯心裏卻難受,憤恨道:“這個混蛋在邱水城外扣了我爹的糧貨,不讓進城,三個月以來我爹的糧行都快沒有米了,糧行沒有米,我爹都急壞了,去找那個混蛋要貨,卻要我嫁過去才把貨放進城,不然以私運定罪。這個混蛋!敗類!”
她聽後卻十分淡然,坐下慢慢的喝茶,緩緩道:“但你逃婚後,不僅你家的糧行,可能連你爹的性命都有危險,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商量一下聘禮之事。”
師仲柯一口回絕,情緒很激動道:“我不回去,他要是敢動我爹一個手指頭,我…我就…進京告禦狀,誅他九族!”
卻引來她的冷笑,“隻怕你連都城還沒到,就已經被殺了。”
不僅如此,就算是見到了皇上,也未必能改變什麼。
“那……我也不回去,我一看見那個混蛋我就渾身不舒服!”
她不語,師仲柯在耍小脾氣而已,因為也知道後果會有多大,但遇到顧湛仁那個人,換作是誰,都會如此。
沉思片刻,她起身道:“我送你回家,另外,我有辦法幫你,可以不用嫁給顧湛仁還可以讓糧貨放進來。”
師仲柯驚喜又意外,“真的?不過…你不是在騙我回去吧?”
“一諾千金,七日之期,如我做不到,我替你嫁!”
師仲柯開心的抓住她的胳膊晃來晃去,激動道:“謝謝你,我就知道還是好人多。”
轉念一想,師仲柯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以後怎麼稱呼你呀姑娘?”
她目光停滯了一瞬,她該叫什麼呢,如今她的名字就是一個黴頭,她猶豫片刻淡然道:
“以後就叫我闕姑娘吧。”
闕,是她名字中一字,她隻敢透露這一字而已。
“好,闕姑娘,你家在哪裏?怎麼來到邱水城的?”師仲柯追問道。
她麵色沉靜,低聲看著師仲柯道:“我不喜歡別人問我的事,無可奉告!”
師仲柯被她突然的冷漠驚了一下,難道是她說錯了什麼話,可她不知,在這個闕姑娘的心裏,藏著天大的秘密,師仲柯或許也沒有意識到,因為這個闕姑娘的出現,她會麵臨更大的生死劫。
因為闕姑娘也沒有想到,她以為可以幫到師仲柯,最後卻還是改變了她的人生。
師仲柯與闕姑娘離開禪房不久後,在一個拐角處露出莫珺寰的身影,他的視線一直望著她,身後的屬下道:
“小侯爺,還要屬下跟上去嗎?”
“不必了,以後,我都會跟著她。”莫珺寰眉心鬆弛,隱藏一點笑意。
屬下有些詫異,“小侯爺,那長雲峽和老侯爺那邊…”
“我自會解釋!”
說完,莫珺寰身影一閃而過,屬下根本跟不上,隻能這麼看著小侯爺的離開。
當師仲柯把她這個闕姑娘帶回家中時,全家人並沒有多大震驚,反而是格外好客,或者這一家人都在為眼前的生計做打算,根本不在乎她這個陌生人。
夜裏,師仲柯給她安排了客房,還派人送來了很多常用的東西,她看著幾件送來的錦緞有些皺眉,這些錦緞樣式都是很破舊的,顯然並不值錢,可卻被保存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