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仲柯與合歡一起半個時辰,見時辰差不多了,也不能讓楚淮有所懷疑,合歡和師仲柯在宮中便分道揚鑣了,隻是合歡的臉色很不好,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問。
師仲柯回到府裏後,帶上了伏橈,片刻不停的就去了章昭書院,師仲柯二來此地,還是對這裏流連忘返,這裏風景美如畫,且人人風雅,十分安靜,而不是她府裏那般死寂。
走過一條小路時,師仲柯抬眸看了一眼,她還是格外喜歡這裏的翠竹,不知道獨孤朗有沒有記得,要給她種竹子這事。
“主子,怎麼了?”伏橈見師仲柯突然停下來,不知再想什麼。
“無事,走吧。”
師仲柯已問過章昭書院的先生,林叢雁每日聽完早課後,幾乎一整天都在書樓裏,師仲柯打聽著就尋到了書樓之中,書樓很大,這個正午的時辰一個人都沒有,估計都去吃午膳了,師仲柯命伏橈在外麵等候,她獨自走了進去。
書樓裏麵共有三層,看的出來,章昭書院的書排列有序,幹淨整齊,滿滿的書香之氣讓人覺得很舒服,師仲柯剛進去,就看到那邊一個白色的衣角露出來,師仲柯緩緩走了過去。
師仲柯看到林叢雁時,心裏暗笑,今日沒帶葉商星來,真是讓她錯過了好事,林叢雁端坐在桌前,氣質如蘭,師仲柯覺得他氣息都是十分沉穩的,在靜靜的抄錄文章。
師仲柯都有些不好打擾他,但看林叢雁的樣子,如果不擾他一會,隻怕三個時辰也停不下來,師仲柯大步走過去,誇讚道:
“要說林公子的書法是章昭書院先生寫的,也有人信。”
看突然出現的師仲柯,林叢雁確實驚訝,雖是著急還是有序的放下筆墨,起身一禮道:
“不知女師大人駕臨,還請女師大人恕罪。”
師仲柯說道:“不必客氣,你坐,我今日來是來找你的。”
林叢雁還是看師仲柯坐下後,自己才坐回去,奇怪的問道:“女師大人剛才說是來找我的?”
“不錯,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請林公子為客卿。”
師仲柯話音未落,林叢雁的表情就變得陰沉,他連皇上都拒絕過,更不知拒絕了多少官員。
師仲柯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又道:“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就把話都放在明麵上說了,我知道你拒絕做客卿,也拒絕皇上的封賞,我想不是那些人給的條件不好,其實就是沒有一個人,可讓林公子覺得對將來要所做之事有用處,對嗎?”
“女師大人何出此言?”林叢雁儒雅一笑問道。
師仲柯瞥眼看了他一眼,目光卻有幾分異樣,師仲柯隨便拿起桌上一本書翻了翻道:
“我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我親自來就代表今日我定能請了你,要問為何的話,還是剛才的話,我能給你其他人都給不了的,並且我可以幫你去做你想做之事。”
林叢雁仍然隻笑不語,謙謙君子的禮儀之中,林叢雁這笑對一切是練到了爐火純青,明顯不相信師仲柯,或許還認為師仲柯未免有些抬高自己。
師仲柯心裏是明白林叢雁,不過她真的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她繼續認真的看著手裏的書,不在意的反問道:
“那些人不知道你背上的圖紋吧?”
林叢雁的君子一笑瞬間就被瓦解,臉上凝重的陰霾已經漫布全身,他的表情也停滯了,可此時師仲柯根本不看他,隻認真看著手中的書,那句話卻顯得那般隨意。
“你,怎麼知道?!”林叢雁壓低聲音震驚道。
師仲柯依舊把視線放在手中的書上,回答他的話卻顯得很不認真,“一個如此儒雅的文人墨客固然不會無聊的在背上紋了拳頭大的圖紋,那就隻能是另有隱情了,不過巧的是,大理寺卿林大人的背上也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圖紋,這難道是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