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了臘月,楚向宇也不禁有些著急,快過年了,自己不會在看守所裏過年吧?
不過想想也無所謂,往年還能牽掛一下養父,思念一下謝靜,甚至偷偷回家遠遠的望上一眼,可現在……天人兩隔,自己即便出去,也不過孤家寡人一個,在哪兒不是一樣?
謝靜……他腦海中冒出了一道倩影,隨即他甩了甩頭,不再去想。
謝振海肯定對自己的情況一清二楚,身為九局局長,他應該深知魂者的危險性,難道還會讚成親生女兒跟自己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牽扯不清?
而且自己也不想再牽累她,也許……過去的一切,當成回憶會更好……
從許子衿的話,可以推測出謝振海與楚刑天的關係,那寒鋒無疑是雲組叛變出去的,楚刑天與那寒鋒曾是同事,那麼楚刑天原來肯定也是九局的人,雖然他不是魂者,但那麼大的組織,也不可能完全由魂者組成,這點可以從謝振海、唐琦都有魂名可以推斷出,自己在離家出走後的那段時間,偷偷去看謝靜時,也曾看到過謝振海,所以他知道,謝振海有魂名。
楚向宇也曾問過許子衿魂名的事,但許子衿顯然沒聽懂:“魂名?那是什麼東西?你不會有幻視吧?”
話說到這兒,楚向宇就沒多問,魂者雖然分為四種,但即便是同類型的,能力也各有不同,魂名,應該是自己特有的能力,但為什麼每個人的魂名都不一樣呢?
在看守所呆的無聊,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這種問題,但每次想到深處都毫無結果,所以他幹脆不想了。
這一天,他依舊在魂飛渺渺,監號的門突然打開,管教探頭進來:“楚向宇,出來吧,你被釋放了,有人來接你。”
這一天早晚會來,楚向宇也沒驚訝,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孑然一身走了出去。
接他的人不出所料正是李西河,李西河意氣風發,穿便裝戴著副墨鏡,斜靠在一輛奧迪上。
楚向宇過去踢了踢車軲轆:“發財了啊?李警官!”他記得李西河上次開的是輛破朗逸,最起碼十年以上車齡,密封都不嚴了。
“還行,托你的福。”李西河語帶雙關。
上車後,沒等楚向宇問,李西河把者三個來月發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韓森的證據很全,足以形成證據鏈,禁毒支隊吳驍勇以降栽進去十好幾個,連副局長柳晉天都被搞的灰頭土臉,他正大力建議給孫朝暉申請公安英模呢,結果第二天他力挺的老部下多一半成了毒販子,雖然沒直接牽扯到他,但也免不了一個失職的罪過,雖然副局長的職務沒被撤,但分管工作卻被調整了,直接被調去管後勤了。
聽到這裏楚向宇有些吃驚:“柳晉天沒被抓?”
李西河有些奇怪:“柳局怎麼了?為什麼抓他?”
楚向宇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搖頭沒再說話,看來韓森的證據隻涉及到吳驍勇那一級,實際上的幕後黑手柳晉天卻沒落網,不過楚向宇也沒心思多想,吃一塹長一智,查不查的出來都是警察的事,自己沒必要多管。
他問:“龔隊怎麼樣了?”
龔建北是為救他受的傷,楚向宇表麵上再淡然,心裏也記得這個情。
提到這個名字,李西河臉色一黯,歎了口氣道:“還那樣,一直睡著沒醒,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也不知道到底醒不醒的過來。”
楚向宇說:“帶我去看看他吧。”
車上有李西河給楚向宇準備的全套行頭,都是名牌,價格不菲,但李西河花得起這錢,同時他又扔給楚向宇一張卡:“喏,給你的,錢不多省著點花。”
楚向宇拿起來看了看:“呦,怎麼還給我發工資了?”
“你應得的。那個保險庫裏除了毒品和證據以外,就是錢了,證據和毒品我上繳了,錢嗎……沒啥必要,國家也不缺這幾億,還是豐富一下咱自己腰包得了,你這卡裏我沒敢多存,存多了挨查,需要用了再問我要。”
說完李西河突然一臉神秘,問:“我說你小子到底是幹嘛的?那莫斯泰克酒店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我在那裏看到了什麼?”
李西河在那次事後又去過兩次莫斯泰克酒店,不過沒了晶幣,那老頭根本不搭理他,那晚的經曆也讓他知道這地方不好惹,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料理掉包括兩名緝毒警在內的一群槍手,李西河想不出什麼組織會有這麼大能力。
而且他這人有個優點,有自知之明,暫時惹不起的就不會去惹。
楚向宇當然也不知道,聽了也有些新奇,兩人一邊聊著,一邊來到了人民醫院。
重症病房內,龔建北還插著管子,緊閉雙眼,麵容瘦削,旁邊一個鬢角斑白的婦女正給他擦臉。
李西河進去說:“嫂子,我不是請了倆護工嗎?這事兒怎麼還你自己幹?”
婦女正是龔建北的愛人,見到李西河擠出一絲笑容:“我讓他們回去了,李子,你那點工資也不多……”
“嗨,不就是錢嗎!龔哥是我好哥們,錢的事您就不用操心。”說完介紹楚向宇:“嫂子,這是……呃,我們同事,前段日子出差,剛回來,來看看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