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人,就得先知道人在哪兒,跟黑子有牽連的人,楚向宇還真知道一個,那就是劉偉光。
楚向宇記得劉偉光上一次威脅他的時候就提過黑子,還說那是自己大哥,然後他打通了袁靚的手機:“你知不知道劉偉光家在哪?”
袁靚說了一個地址,然後疑惑道:“你找他幹嘛?”
“問點事兒。”楚向宇沒說啥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晚上我估計不回去了,你先睡。”
楚向宇語氣冰冷,袁靚雖然疑惑,但卻沒敢多問,“哦”了一聲後,楚向宇直接掛斷,電話那頭的袁靚對著手機默默發呆,隱約有種惶恐的感覺,但卻又強迫自己去否定這種感覺。
找劉偉光並沒有費多大事,他家就在破城街的棚戶區,一家六口擠在不足30平的破房子裏,他昨天受傷不輕,臂骨還被楚向宇踹斷了,正在家養著。
楚向宇不想引人注目,買了點兒水果上門,開門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眼神無光的中年婦女,楚向宇問:“阿姨,劉偉光在家麼?”
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他:“你是……”
“我是他朋友,聽說他出了點事,來看看他。”說罷一舉手裏的大袋水果。
中年婦女呆滯的眼神亮了一下,毫無戒心的側身讓楚向宇進來,同時朝屋裏喊道:“光仔,你朋友來看你。”
“誰啊?”屋裏傳來劉偉光憊懶的聲音,看到楚向宇進門,嚇得“噌”一下坐起身來。
楚向宇一按他肩膀:“有傷就別亂動。”然後轉身對中年婦女說:“阿姨,您有事兒先忙,我和光仔說兩句話。”
中年婦女看了眼楚向宇手裏的水果,楚向宇遞了過去,中年婦女接過:“你們聊,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屋內狹窄昏暗,前後兩間還被木板隔成了四個單間兒,就劉偉光這屋亮著燈,邊上一張破書桌前一個半大孩子麵前擺著作業本,正瞪著懵懂的雙眼看著楚向宇。
楚向宇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壓在小孩作業本下:“拿著,叔叔給你買文具的。”
小孩看了眼劉偉光,劉偉光沒反應,小孩趕緊用作業本把錢壓住:“謝謝叔叔。”。
“你弟弟?”楚向宇指了指小孩,問劉偉光。
“我侄子,你想幹嘛?”劉偉光聲音有些發抖。
楚向宇拍拍劉偉光肩膀,示意他放鬆:“知道黑子的窩在哪兒麼?”
劉偉光滿臉警惕:“不知道。”
“人家都把你揍成這樣了,還瞞著個P啊,給我個準信兒,這些都是你的。”楚向宇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摞鈔票,足有大幾千,劉偉光頓時眼神一亮,流出一絲貪婪。
隨即他又搖頭:“告訴你也沒用,你是為趙軍來的吧?他死定了。”
楚向宇一驚,但不動聲色,一把收起錢:“不說算了。”起身就要走。
“等下!”劉偉光急忙阻止,然後說道:“君悅夜總會,那是黑子的點兒……不過他在不在我不保證。”
楚向宇要的就是一個切入點,至於趙軍、或是黑子在不在那兒倒好說,反正那地方肯定有知情的,他把鈔票扔給劉偉光,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轉身離開。
之前楚向宇倒是誤會劉偉光了,他雖然不成器,倒沒墮落成癮君子的地步,上次在袁靚那吃了癟之後,劉偉光也下了決心要掙錢,正好過了沒幾天,河東市毒老大三根玩完,其餘一批二流毒販搶占市場,劉偉光借機投靠了黑子,並通過梁武拿貨,成了一個小拆家。
破城街魚龍混雜,劉偉光這種土生土長的小混子倒也有些優勢,起初賺了些錢,不過他這種人就是天生窮命,有了點兒錢就嘚瑟,原來相熟的小混子找他拿藥,一口一個“光哥長、光哥短”的,捧的他飄飄欲仙,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大手一揮說賒就賒,半個月不到,欠下黑子的貨款就達到了3萬多。
本來都是一條街上的,梁武也是個義氣人,提醒了他幾次後也沒想著逼債,結果昨天鬧了那麼一出,回去梁武把氣全撒在劉偉光身上了,然後就有了劉偉光被當街毒打那一幕。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楚向宇沒多少同情心,給劉偉光的錢就當弄斷他胳膊的醫藥費了,出門後,他直接打車去了君悅夜總會。
君悅夜總會也是河東市規模最大的,和老舅的帝豪在北城區一南一北,尤其是這裏毒品交易泛濫,生意甚至比帝豪還要火爆,楚向宇下車後邁步往裏走,抬眼看見一個牌子:“禁止攜帶砍刀、匕首等危險物品入內!”然後就被看場子的給攔住了。
楚向宇有些詫異,看場子的示意他搜身,這一做派也讓楚向宇有些驚訝:中國可不是歐美,警察都沒隨便搜身的權力,一群混子居然敢這麼囂張?看周圍的顧客表情,顯然對這一作派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