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幾張票子,我轉身要走,詹副秘書長叫住我。
“夏秘書,趙書記讓我給你說一聲,他去北京出差了。”詹副秘書長說。“今天早上走的。”
“什麼時候回來?”我問。
“沒說什麼時候回,哎,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詹副秘書長問。
“沒事,有點感冒,我出去轉轉,去藥店買點藥。”
“沒事你就回家休息吧。”
我下了樓,走到市委大門時,我回頭看了看綠樹掩映下的紀委大樓,我掏出手機,給焦副秘書長打電話,電話沒人接。
出了大門後,我記得鍾鼓樓那邊有家藥店。
過了馬路,朝鍾鼓樓走去,路過一家小商店,我進去買了一盒煙。
點上煙後,精神大振,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天空上群鴿在俯衝,佛教說,人是有輪回的,如果真有輪回,下輩子托生為一隻鴿子也不錯。
掐滅了煙,朝前麵走去,經過一間咖啡館,不經意瞥了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林可嬌坐在裏麵悠閑地喝著咖啡。
進了咖啡館,我一屁股坐在她對麵。
“好久不見了。”我說。
“你來這裏幹什麼?”林可嬌說。
“我還想問你呢,你不上班,跑這裏來喝咖啡,可以啊。”
“你管得著嗎?”林可嬌說。“你別坐這裏,我約了人了。”
“約了什麼人?”我問。
“你可真愛多管閑事,我約了一個醫生,別人介紹的,說和我很般配,我和他約了這裏見麵。”林可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原來你在這相親啊,行,我去別的地方坐。”
“建議你換家咖啡館,馬路對麵還有一家咖啡館。”林可嬌說,“你去那邊喝咖啡吧。”
“我不去,我去另一邊坐。”
“哎,你在這會影響我心情的,看到你我就渾身不自在。”林可嬌說。
“怎麼個不自在?”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渾身不舒服,刺撓著慌,走吧,你去對麵吧,咖啡錢我出。”
“這咖啡館是你家開的嗎?”我說。
“不是。”
“那不就完了,你可以不看我,我去那邊坐。”
我點了杯咖啡,找個沙發坐下。
林可嬌衝我撇了一下嘴,臉轉了過去。
女服務員送來咖啡。
“等一下。”我說。
“先生,有事嗎?”女服務員說。
“你知道你們咖啡廳現在放的是什麼曲子嗎?”我問。
“不知道。”女服務員搖了搖頭。
我拿筆寫在便箋上寫下:《悲愴交響曲》,貝多芬。
“麻煩你把這個交給那個穿白襯衣的女孩。”我說。
女服務員點了點頭。
女服務員把便箋交給了林可嬌,林可嬌回頭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
我喝了一口咖啡,這咖啡居然甜中帶辣,像紅糖熬得薑茶。
我把服務員叫來,讓她喝一口。
女服務員用鼻子聞了聞。“不會吧。”
“不會?你喝一口嚐嚐,是不是拿錯了?”我說。
“我先拿回去問一下。”女服務員說。
“你問問你們店長是不是來例假了。”我說。
女服務員皺著眉頭端著薑茶走了。
我看到一個矮胖的男子坐在林可嬌對麵。
女服務員端著咖啡過來。
“什麼情況?”我問。
“不好意思。”女服務員說,“真讓你猜對了,真是我們店長來例假了。”
“咖啡我不喝了。”我說。
“先生,這杯咖啡,我們店長說了,她請你,咖啡錢退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