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魯看了看這個高貴的青年,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後,確定沒人,才拎著酒壺拱手恭敬道:“這位貴族少爺,你是要從這邊過嗎?小的立馬就讓你。”他說著,彎著腰,小心的退讓到牆角,心裏想著千萬不要得罪這樣的人。
“給你製造冰錐的人在哪裏?”銀袍的青年開了口。
赫魯一聽馬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求饒道:“貴族的少爺饒命啊,小的不知那個匠師是沒有簽訂契約的,你千萬不要責罰小的,我們南國的曆法上都說了,販賣沒有契約的匠人所製造的東西,隻會處置匠人的罪,請不要降罪到小的身上。”
看著赫魯,青年的眼角有明顯的抽搐,這市井小人,大概早就忘記了,自己剛剛賺的那些錢,都是他口中那個匠人給於的,而現在隻一味的為自己開脫,早不顧那個匠人的死活了。
“那人在哪裏?”
“在小人的家裏,小人這就帶你去抓他。”赫魯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站起來,領著青年往他家走去,一路上還不忘巴結道:“貴族的少爺,你慢點,我們這是平民窟,小心弄髒了你珍貴的衣袍。”
在僻靜的小巷中轉了幾條街,終於走到了赫魯的家裏,那是一棟破舊的獨立小院,在平民窟來說獨門獨戶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此時,在這個院子中,正有一個墨衣的少女正在梳理著自己那長長的黑發,在看到銀袍青年的時候,驚得手中的冰梳都掉到了地上,愣了一瞬她回過神來,指著那個銀袍的青年道:“青穆師兄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被喚作青穆師兄的銀袍青年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少女的身前,將掉落在地上的冰梳撿了起來。冰梳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亮光,“就你這種拙劣的掩飾手法製作出來的冰錐,我還不能從裏麵感受出你的氣息,那你叫我這十幾年的師兄不是白叫了嗎?”
少女聽了站在他的身邊吐了吐舌頭,爭辯道:“我明明已經掩去了禦靈士的氣息了,做的跟普通的匠師一樣,哪裏有痕跡了。”
“釉雪,師傅讓我們下山是為了尋找鳳玨師弟的,你倒好,半路上跑了,我還要到處來找你。”青穆看著黑袍的少女,語氣冰冷滿含責備。
“哎呀,鳳玨師兄都失蹤五年了,師傅派了那麼多門人去找都沒有找到,就算要找也不急在這一時啊。”少女看著一臉嚴肅,麵上都快結出一層冰渣子的青穆,伸手去拉了他的衣袖,撒嬌的搖晃道:“青穆師兄,你就不要生氣了嘛,人家第一次下山哎,當然想到處玩玩看看啦。”
青穆隻覺眼角都在不停的抽搐,這個死丫頭,這還是到處玩玩看看,從瓊華州的師門出來,原本是直接要去宓州的,結果這小丫頭直接在出了瓊華州之後就趁他不注意跑了,這一跑就跑到相反方向的棘州來了。
虧得他追蹤術了得,才斷續的在這逐日城中追到她。
“那你玩夠了嗎?我們要去宓州,先去拜訪天機城的城主。”
一聽說要走,釉雪趕緊道:“沒有,沒有啊,我才剛到棘州,想去看看徘徊花綻放的盛況,結果在中途就被突然出現的一個非常厲害的家夥襲擊了。”
一聽說她被襲擊了,青穆馬上扯開她吊在自己袖子上的雙手,不住的問道:“被襲擊了?被誰襲擊了?受傷了沒有?”
一聽到青穆問她受傷了沒,釉雪馬上就癟了嘴,一雙水靈的眸子瞬時就蒙上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忽閃忽閃的像是馬上就有淚珠要滾落下來。
“當然受傷了,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裏,都怪師傅非要給我加持個什麼封印,我才沒能打過那個人。”說道這裏她又忿忿不平起來,“要不是那個人搞什麼偷襲,我才不會輸呢,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