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對老狐狸。
鳴鳳眯著眼睛笑的哀愁，他走至斷顏身側，俯下身湊到她的耳旁低聲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君神將教的不錯。”
“您這話我怎麼聽不懂了？”斷顏迷茫的看著鳴鳳，繼續裝傻。
“嗬嗬……罷了。”鳴鳳突然撤身，淡漠的掃了斷顏一眼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一問一答不過數言，但雙方心底都一清二楚。
可鳴鳳既然不戳破，斷顏也懶得應付。
下了山道，上了章念離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趁著夜色終於回返。
……
如今算來，就隻剩下窮涯的親屬沒有任何音信。
就像在大海裏撈針，或許它就卡在某個縫隙裏，或許隨著一股暗流飄向了遠處，毫無頭緒可抓。
斷顏在章家待了五天，這五天她什麼事兒都沒幹，隻是身邊的未白三人沒了蹤跡。
青龍也消失了三日又再度出現。
等到第六日，一隻體型較小的紅爪鴻雁落在了南賢歌的小院。
斷顏正在喝茶，鴻雁就落在她手邊，一隻細小的竹筒掉落，她將裏麵的紙條打開，上麵隻寫了三個字，她看了一眼便將紙條燒毀。
南賢歌端了果脯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問道：“要走了嗎？”
她故意留了這麼多天，就是在等消息。
自家弟弟還滿心歡喜的整日送來禮物逗她開心，這份癡心讓南賢歌難過，更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所做的事情也天差地別。
如何……有所羈絆？
“現在就走，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來帝都看我。”斷顏將鴻雁放飛，接過果盤，直接抱著就往外走。
南賢歌望著她的背景目光複雜，想了很多種理由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的內心，最後隻道了句保重。
“對了，替我向章家主和鳴鳳神將道個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臨出院門時，斷顏回頭又囑咐了一句。
等南賢歌想要答應時，這人竟向從未來過一樣瞬間沒了影兒，連一絲氣息都斷的幹幹淨淨。
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
花雨微不知從何處出現，她走至南賢歌身側，拿出一封還帶著墨香的信箋，“她說，章公子天真善良，不該記著她那麼一個冷漠無情的人，若章家有辦法，還是解了他的毒罷！”
紅鸞毒。
不僅僅是章家曆代子孫尋找命定之人的媒介，更是章家約束兒孫的規則。
可到了這一代，所謂的約束力竟成了一個笑話。
南賢歌接過信封沒有言語，隻是在傍晚時分，小秦王章念離沒有入席吃飯。
他院中的下人隱約間聽到了少年低沉壓抑的哭泣聲，聲聲揪心，讓人難過。
……
在十方聖獄靠近海國的地方，有一處小鎮。
由於臨海，氣候潮濕，空氣中總帶著一股鹹腥之味，故而得名，莧鎮。
諧音鹹字。
斷顏到達莧鎮時海上掀起了大風暴，整座小鎮被狂風暴雨籠罩，不少屋舍被掀翻，到處都是海上被卷起來甩到半空中掉落的魚蝦，場麵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