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顏這話帶著些許自嘲，她很清楚自己與莫老之間的差距，所以麵對莫老的請求多多少少帶著懷疑的態度。
但莫老並不在意這點，他看著斷顏，渾濁的眼睛沉靜如深海，“你是不夠強大，但有一點，我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哪一點？”
“樂靈試。”
“如何做不到？”
“我無法參加。”
說道這裏，斷顏已經明白了幾分，可她還是有些疑慮，“莫老參加樂靈試做什麼？難不成也想被禦靈師選中，進入歸墟之地，從而長生不老？”
歸墟之地四個字就像一磅炸彈，驚得莫老與靈孩齊齊眼神一縮。
“看來這次曆練，你也知道了不少。”莫老知道，自斷顏出生的那日起，夜帝便隔斷了任何有關歸墟之地的消息。
整個帝都，無人敢提歸墟之地，除了在自家暗自夜話。
世人所知的，隻有禦靈師挑選樂靈試參加者收為弟子，卻不知道，那些弟子的下場。
這一點，整個天音大陸，隻有莫老知道。
就連夜帝也毫不知情。
斷顏出生那日，引方圓數裏紅顏枯骨，夜帝為保其命，將其送入占星祠養護。
也就是因此，占星祠的長老卜出了扶鸞****的星卦。
可誰知一晃十三年過去了，這孩子竟成了廢物。
占星祠長老的預言，似乎成了胡言亂語。
夜帝對她的監視也變得不那麼密切了，甚至於，想要殺了她，免得讓那些人察覺到她的存在，惹來滅頂之災！
可落雨閣那日，斷顏一朝驚變，讓夜帝與三大門閥同時注意到了她，占星祠的預言，終於開始顯現。
莫老在這大周的皇宮之中等了數十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此刻麵對斷顏，除了難掩的激動，更多的，則是擔憂。
一方麵，擔憂斷顏是否有能力勝任，一方麵擔憂她不會答應。
莫老看著一言不發的斷顏接著說道：“不是我要進入歸墟之地，而是我想讓你去。”
斷顏心頭一跳，“讓我去？莫老憑什麼認為我會被選中？還有，您到底想讓我做什麼？這也是夜帝的意思？”
“不，這隻是我的意思。歸墟之地有太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除了那些被選中的年輕人，誰也無法弄清楚！我要你去，就是想弄明白，歸墟之地到底在哪！至於能不能被選中，我自有辦法助你！”莫老這些話，透露了很多事情。
斷顏皺了皺眉頭，迅速的搖頭否決道：“我不會去。”
“為什麼？”莫老有些激動。
斷顏放下筷子，直視著莫老說道：“沒興趣，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歸墟之地與我太過遙遠！再說了，我並不信任您！”
對於莫老，斷顏是真的不信，她說的很是坦誠，直叫莫老無語而又尷尬，卻沒法說些什麼。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退下了。樂靈試在即，我要的是首榜首名，要的是絕對的實力，而不是蚍蜉撼樹的任務，希望莫老另尋他人委以重任！斷顏告辭！”
拉起靈孩，斷顏便要起身。
可莫老一句話登時便止住了斷顏的腳步，砰的一聲便重新坐了下來。
“你可知道，君家上下是怎麼死的嗎？”
莫老是這麼問她的，因為他知道她已經知道，她便是君家那個傳言已經死去了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