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這樣選擇嗎?”太古問。

“我無法選擇。”隻有這一條路可走,斷顏說。

“好,我陪你。”他雖是契靈,並不是她的本命樂靈,但生死已然相依。

斷顏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了太古一眼,勾起一抹微笑,“多謝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好歹我們也曆經了幾次生死,謝這個字不是讓我難堪嗎?”太古邪魅一笑,瀲灩的紫色雙眸中沒有悲傷,也沒有恐懼。

相比司樂女神帶給他的強大與敬畏,斷顏則讓他學會了什麼叫做夥伴與友誼,什麼叫做生死不棄!

司樂女神死的時候,他可以選擇繼續活下來,渡過這漫長而孤寂的歲月。

可斷顏麵臨死亡時,他更多的情緒是想要隨她一起,奔赴碧落黃泉、陰詭地獄,他覺得,這就是二人之間的區別吧!

斷顏勾了勾唇角,狠狠的抱了抱太古,鬆開後對著身後的未白幾人道:“一會兒我會嚐試著強行在靈山內打開一條通道,你們可在後助我,希望到時我們可以一起離開!”

這場賭博,斷顏沒有絲毫把握。

所以她說希望我們可以一起離開。

未白看著她,眉眼深深,手中握著斷顏贈予他的銅色佛珠轉的越發的快。

折眉望著懷中的騅風,再看了看身邊的越小小與饒思鑰,紫羅蘭般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難過,他斂下雙眸,將氤氳而出無法抑製的濕潤盡數淹沒,隻是回了句,“好。”

一聲好。

道不盡的情緒,說不盡的悲語。

灰蒙蒙的天讓人情緒壓抑的憋悶。

斷顏仰著頭嚐試著分辨方位,雙手對著天空不斷的比劃著什麼,待到確定具體的方位之後,左手微微一用力,差不多剛止住血的傷口再度裂了開來。

劃下一道飛行符,斷顏身形驟然躍起,按著之前比劃的圖案,淩空就開始繪製符文咒盤。

隻是這次繪製的原料不是靈力,而是她的血液。

她打算以身為符,以血為引,血祭整個靈山。

死氣流的爆發讓靈山徹底被封鎖,也就是說整個靈山已經將他們幾人當做了死人。

要想活下去,那就隻有毀了靈山。

斷顏以身為符,以血為引,劃下一道破字咒盤。

屆時,這靈山的天會被捅出一個窟窿,若斷顏有命撐到最後,那她就有存活的可能。

若到時她鮮血耗盡,隻能維持到其餘幾人勉強逃離,那她就與這靈山一起毀滅!

騅風依舊昏迷不醒,越小小與饒思鑰因為死氣流的影響徹底癱軟在經文大鍾之上。

能幫斷顏多撐一陣的,除了太古,就隻有未白與折眉了。

破字符,若單獨使用,效果與尋常火藥無二。

可若加入畫符之人的血肉,這符變成了死符。

隻要畫符之人不死,破字符的效力就隻會越來越強悍,其毀滅力,誰也無法衡量。

“一會兒通道打開,你們就迅速離開,我墊後!”斷顏將身形移動的飛快,幾人隻見一道殘影掠過,灰暗的天空之上便多了一條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