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輕拍著自己的小心髒，一臉嫌棄的看著斷顏身著一身男性衣袍時的模樣說道：“你瞧瞧你！再看看人家姑娘穿的什麼，什麼做派！你簡直就是個男人婆，一點女子該有的姿態都沒有！”
斷顏站在自家師姐身側，聽著她的抱怨。
再看看底下婀娜多姿，一身清貴的伴舞女子，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哦，我不是，你就是？”
這一問，登時讓青歌尷尬的沒了音兒。
斷顏一挑眉，走了幾步，坐到自家師姐對麵，撚起一塊兒糕點放在嘴裏緩緩咀嚼完畢。
又道：“說話基本靠吼，罵人比誰都狠，長相一般，身材一般，不愛打扮，氣質邋遢，師姐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
全麵而又犀利的評價讓青歌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沒一個動作。
樓下的琴師按下最後一個音調，婀娜的舞伴跳完最後一組動作。
斷顏又道：“師姐在這裏從白天待到夜晚，難道就是為了學一學這些清貴女子該有的氣質？我勸師姐一句，別浪費時間了，白搭！”
論起毒舌，斷顏也是不輸於人的。
隻是她很少這麼損人。
青歌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將手中吃了一半的糕點全部塞進嘴裏，然後悶了一大碗茶水，霍地站起來，指著斷顏就破口大罵：“好你個小妮子，敢教訓師姐我了！我說話靠吼又怎樣，長相身材都一般又怎樣，那你還不是一樣！整天跟個男人一樣！”
斷顏看著自家師姐破口大罵的樣子，徑自笑了出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應了我的評價？”
青歌一頓，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哼！懶得理你！”
這算是放棄了這場口水之爭。
二人齊齊低著頭，看向場間變換的表演。
斷顏也沒了繼續損人的必要，將盤子裏最後一塊糕點吃完，又讓小二上了幾盤小菜。
斷顏將肚子填飽，又道：“將師父餓了一天，我倒是沒事，不過師父有些生氣，師姐要是再不回去，以後也就別回去了！”
一提到羅敷夜，青歌終於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鬆風閣就像一道急速後退的風景，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風一般的就竄出了鬆風閣。
讓師父餓肚子，可比和小師妹鬥嘴嚴重多了。
……
斷顏代替了青歌坐在二樓的闌檻內，底下的表演又換了一場。
這一次是在唱戲，唱的是戲子與將軍的故事。
二人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看濕了不少人的眼睛，唯獨斷顏輕聲嗤笑一聲，覺得故事有些老套。
一旁負責續茶水，照顧客人的小廝見此不禁出聲問道。
“這位客人，這場戲不好看嗎？您為什麼要笑？”
斷顏見小二疑惑的模樣，招了招手，“你過來，坐下。”
小二愣了一下，沒有拒絕。
斷顏遞給他一杯茶，“戲子與將軍的愛情看起來的確感人，可在我看來，一切都是那個將軍的軟弱罷了！她若真心要娶戲子，真心愛她，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的，更何況隻是區區將軍的官職？戲子會自盡，不過是涼了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