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中有一流商自南境回返時被人劫掠了所有錢財,隻餘通體黝黑仿若被燒焦的瑟被他拿在手中當了武器逃回。

回來後,他將那把燒焦的瑟送進了帝都最大的一家典當行。

幾經轉手,最後到了帝都最張揚最紈絝的一名暴發戶手中。

這位暴發戶名喚,張長林。

是專門做酒樓的大亨。

他找了人將燒焦了的瑟給鑒定了一番,覺得不是凡物,一時心高,便廣發請帖,請帝都懂行的鑒定大師齊齊前來品鑒。

此消息一出,帝都各大懂行之人紛紛躁動起來,還沒等到品鑒大會開始就有人上門拜訪。

可這張長林卻也是個守約之人,說是等到三月初一,就是等到三月初一。

張府大門緊閉,就連丫鬟小廝都不再隨意出門。

負責品鑒那日布置的物品也由專人送入,任何外人不得隨意進入。

本身就是一場單純的寶物品鑒,因為這規格的嚴格,導致這場品鑒大會又拔高了好幾個度。

……

三月初三那日。

斷顏拉著自家大哥和未白,用符術改了容貌,拿著張府送來的請柬便混了進去。

張長林為了這次的品鑒大會,專門搭建了一座高台。

四周距離高台五米遠擺了好幾圈的座椅,都是為了給前來負責品鑒的行家落座。

斷顏三人找了一處看的最廣,位置又最偏的地兒,坐了下來。

高台之上的柱子空空如也。

張長林抱著自己的寶貝不知道還在哪裏樂嗬。

陸陸續續到來的品鑒行家齊齊落座後便開始互相攀談起來。

“哎,你聽說了沒有,那把焦瑟最初是由一個從南境回來的商人帶回來的,聽說那商人被人劫掠了錢財,差點就要喪命,若不是那把焦瑟,隻怕就回不來這帝都了!想來這焦瑟之中定然住了厲害的樂靈!”

“嗯……我猜也是如此,真想快點見到那把瑟,看看其中到底有何奧妙!”

“我說這張老板是不是後悔了,這人都到齊了還這麼磨嘰!”

“哈哈……指不定正抱著小妾抱怨呢!”

……

前來品鑒的行家魚龍混雜,凡是在品鑒一行混上個兩三年的也來了不在少數。

有笑看同行的,也有默不作聲靜靜等候的。

斷顏坐在最角落的靠牆位置,有些無聊。

未白坐的端端正正,掩在袖間的右手不住的輕撚著當初斷顏送與他的銅色佛珠,一雙清冷如遠山的眸子淡淡的掃視著每一個人,犀利而無聲。

呈慎半靠在椅子上,一邊卷著自家小妹的頭發,一邊沉聲說道:“都是一群隻知道看熱鬧的廢物,哪裏懂得什麼品鑒之道,簡直愚蠢。”

斷顏將頭發拽回,癟了癟嘴,“他們不懂,那你懂啊?”

呈慎眉頭一跳,極為不爽的白了斷顏一眼,“你大哥我就是不懂,如何?”

斷顏認命的點點頭,“不如何,你贏了。”

二人鬥嘴皮子之時,一直沉默著的未白突然將目光鎖定一人,緊追著不放。

那是名侍女,陪在張長林身後,手中端著一個木托。

木托上擺了一個物件,上麵用鮮豔的紅綢布蓋的嚴嚴實實。

風一吹,掀起紅綢布的一角,露出裏麵的東西。

場下坐著的大多數人齊齊前傾著身體,死死的瞪著那一角所露出的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