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害怕著的,害怕自己剛剛接受了蘇上,日後司樂女神複活,蘇上會放棄自己。
穆孝白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隻是隨口就否定了司樂女神魂魄存在的問題。
“隻是一把七弦琴,怎麼可能會有司樂女神的魂魄!蒙桑的父親在用琴弦將靈源修複後不到半年,靈源有迅速枯竭而死!隻因為那所謂的傳言並不是真的,玄鶴琴隻是樂靈比較強大,雖能暫時修補破損靈源,可並不長久。”
斷顏這下算是定了心,“原來如此。”
穆孝白:“他父親死後,他沒有回來,或許還是覺得愧疚,所以消失了很久,等到再回來時,便有了傀儡師的身份。爺爺賞識他,給了他現今的地位,他那個人脾氣還是很好的,隻是鮮少與人說話,才落得個孤傲的名頭。”
斷顏:“那他的府邸在哪?”
穆孝白:“他啊,不喜歡住在人多的地方,夜城南邊有一處山穀,那裏大多住的都是一些獵戶,他就在那給自己建了一間茅屋,整日除了發呆就是發呆,實在是個無聊的人。”
斷顏:“這樣啊,說的我對這個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
夜城南邊的山穀中。
小茅屋外風聲呼嘯,阿吉和阿宏穿著獸皮蹲在堂下一臉天真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叔叔!雨下的好大呢!”
“嗯。”男人抬眼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揉了揉這兩個可愛的小腦袋,“嗬嗬……那你們兩個要不要趕緊回家呀,省的被母親抓住再罰你們,每次偷跑出來都省不了挨一頓打!”
“啊……”阿吉阿宏相互對視一眼,立馬撅起嘴巴搖著男人的胳膊問道:“那你告訴我們,那個叫蒙桑的人到底喜不喜歡漂亮姐姐啊?”
男人微微一頓,摸了摸阿吉阿宏的腦袋長歎一聲道:“嗟餘隻影係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好了,快回去吧!”
阿吉阿宏不懂男人口中的意思,懵懵懂懂的就被男人送出了門,雖然不懂,但他們能感覺得到,男人大抵是難過的,癟了癟嘴,兩個小孩終究什麼都沒說乖乖回了家。
風聲越來越大,男人隨手一揮,周圍風聲靜止,歸於沉寂。
他關上房門,點上一支香,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旁邊的竹台上一架殘缺的七弦琴無聲的躺在那裏,似低語,似回憶。
就像穆孝白所說。
男人每日除了坐在琴旁發呆,便是不斷重複的向山穀中的小孩子講著同樣的故事。
講完,抹掉小孩子腦海中關於故事的記憶,然後再講一遍。
無聊而又病態。
……
斷顏跟在穆孝白身後,看著麵前的茅屋,很難想象一個受穆護砂器重的人會選擇這麼個地方居住。
更難以想到的是,對方茅屋竹台上的那把七弦琴,竟與她前世所用的古琴一模一樣。
就連斷掉的琴弦位置都分毫不差。
雖然那把琴是她在前世撿到的,可如今卻出現在這裏,著實有些詭異!
斷顏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執著於見這個傀儡師,或許冥冥之中自有聯係,這把殘破的七弦琴便是關鍵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