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顏留在蒙桑這裏,穆孝白則離開穆府去了西山,山穀中倒也平靜無人打擾。
第二日有幾個小孩子跑到蒙桑這裏,又要纏著他講故事。
斷顏坐在窗戶旁,沒有出去,隻是靜靜的聽著。
這一次,蒙桑換了個故事。
沒有再去講一個叫做蒙桑的人和一把玄鶴琴的故事,而是換了主角。
……
京城中有一座桃妖館,裏麵的女兒家個個豔若桃李、妖冶無比,主要經營茶曲舞藝,為那些達官顯貴圖個樂子,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其奢靡程度令人咂舌,為此,曾有一書生憤慨,“桃妖!桃妖!那桃妖館的女子定是妖物所化,否則怎會個個生的那般惑人!”
書生憤慨,卻有人打趣道:“我說你這個窮書生,莫不是嫉妒人家姑娘生的無雙?”
那書生聽言,白淨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手舞足蹈有些語無倫次道:“我一個大男人,嫉妒人家女子做什麼!你們貪圖美色,又與我何幹?我真是吃飽了撐的管這些閑事!哼!”
一甩衣袖,書生耳尖泛紅的快速離開,那背影,說不出有多狼狽。圍觀的民眾哄笑著四散離去,桃妖館裏依舊絲竹之聲悅耳,可誰也沒有注意到,二層的小閣樓上開了一扇窗戶,隱約可見一襲紅衣妖冶,墨發如緞的俊美男子唇角微勾。
“嗬?大男人?你就這麼愛當男人?”莊錦嗤笑一聲,垮的一聲就關了窗戶,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為這樣一個人所累,三百年了!縱使她轉世投胎,但那驕縱的性情,卻是怎麼都改不了,不關貧富貴賤。
書生落荒而逃的跑回客棧,扒下身上的酸舊衣服,白淨的臉氣得紅彤彤的,憤憤的說道:“一群食色性的俗人,不就是長的好看了點嗎?還不是有錢就給人卑躬屈膝!哼!來日若我金榜題名,定要這桃妖館散了!”
“區區一介女流,還妄想金榜題名?你當翰林院那群酸儒是擺設麼?”戲謔的男聲讓書生身形陡然一僵,快速的轉過身,便看見一襲紅衣如火的男子倚在床前唇角微勾道。
“你……你是誰?這是我的房間,你是怎麼進來的?”書生手足無措的大聲質問著,那模樣,頗像被人抓包的小賊,膽小而又無良。
紅衣男子身形快速一閃,眨眼間就貼到了書生身上,半摟著書生的腰,伸出食指將書生的下巴曖昧挑起,在她唇間落下一吻,輕笑道:“夢迷蝶!不是你要毀掉我的桃妖館嗎?怎麼?有膽子背地裏說,沒膽子當麵承認?”
莊錦挑釁的話語直接讓書生愣那兒了,全然略過那個曖昧的吻,整個人就像被鬼魂附身般,雙眼無神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夢迷蝶,這個名字,已經十年都沒人提起了……”
書生失魂般的靜默著,良久,目光陡然變得犀利無,一把將莊錦推開,厲聲道:“說!你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目的!”
桃妖館的館主誰也未曾見過,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人說他是桃妖館館主,怎麼看都覺得不對,而且這個男人好像對她還很熟悉,由不得她有危機感。
莊錦淡淡一笑,唇角微勾道:“你活了三世都不曾變過名字,如今倒問我是誰?罷了!你本就無心無情,是我自作自受非要貼著不放!”
莊錦單手摩挲著唇瓣,眸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