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不敢反駁,隻得承受著來自父親的怒罵,多少年了,自母親走後,父親從未打過她,如今,是她觸碰到了父親的底線,是她自作自受,可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低歎一聲道:“父親,他也姓蘇。”
白老爺皺了皺眉,沒有言語,哼了幾聲,便拂袖而去,“將小姐好好看守。”
自此以後,白妖再也沒有來過月華樓聽戲,蘇九壓抑著心裏想見白妖的衝動,每日一如往常般唱曲兒,卻在回房後一杯一杯的喝著酒,直至不省人事。
一月後,蘇九終於憋不住了,他托了經常聽曲兒的富家小姐幫他前去白府打探白妖的消息。
這一日,蘇九如往常般唱完曲兒,便回了房間,不到一會兒,那位富家小姐便托人帶回了消息。
白妖要成親了,對方是樓城第一首富的公子。
蘇九再也顧不上什麼了,失了魂般一路跌跌撞撞直奔白府。
門外的家丁死活不讓蘇九進去,甚至將蘇九亂棍打出,蘇九百般哀求,卻沒什麼結果,望著院門高高的白府,蘇九第一次感到悲哀,悲哀自己為何是這樣的身份,為何這般無能。
蘇九憑著記憶,踉踉蹌蹌的轉到那座冷清的小院外,隔著高高的院牆,唱著那曲人麵桃花相映紅,來來往往的路人隻覺得這人怕是瘋了吧!對著院牆唱曲,瘋子!
曲音飛過院牆,直入白妖心底,明明一牆之隔,卻如咫尺天涯。
蘇九唱著唱著就哭了起來,他從不流眼淚,可這一次他卻覺得自己整個心都快空了,難受的厲害,他隔著高高的院牆,大聲的喊著:“阿妖!你出來!阿妖!你出來見見我好嗎?阿妖!”
那些覺得他是瘋子的人,漸漸也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整個樓城,還能有誰名妖,他們隻能同情的看著蘇九,周圍漸漸圍了許多人,蘇九的舉動也將白老爺給驚動了。
官府的衙役一到,圍觀的人群立刻作鳥獸散,隻剩下了蘇九一人,孤單的站在那裏,那一日,蘇九以私闖民宅為由被逮捕,衙役們將他在牢房裏關了整整三天,才放了人。
蘇九回到月華樓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怎麼治都不見好,月華樓的老板無奈之下隻得派人去了一趟白府,希望白妖能見蘇九一麵,卻遭到了拒絕,本是意料之中的事,老板也無可奈何。
直到白妖嫁人的前一天,她去找了蘇九,具體說些什麼蘇九已經記不真切了。
蘇九隻記得,當白妖親口說出她要嫁人的這一消息時,他整個人猶如掉入冰窖般寒冷,他還記得白妖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我並不喜歡你,希望你不要誤會了!
誤會?他誤會什麼了?誤會她白妖心裏有蘇九,還是誤會了那個擁抱?
明明說過隻在一旁看著她幸福就好,可真到了這一天,心中的不舍卻那麼明顯,撕扯著他的神經,令人痛苦不堪。
蘇九強忍著發瘋的衝動將白妖送走,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喝了一整晚的酒,卻依舊神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