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不奇怪,沒人知道才奇怪。

斷顏問了一圈,得到的都是一個統一的答案,不知道,沒見過。

她不知道婆羅門的人對羅家鎮裏的人做了些什麼,但他們說不知道時那種沒有一丁點心虛的坦誠是無法裝出來的。

畢竟一個人可以裝,幾十個人也可以裝,但不可能一個鎮子裏的人都裝的沒有一絲破綻。

估計羅五那日在忘憂森林中被嚇破了膽,回到鎮子裏解散了神武堂,早跑了!

晚上用飯時,斷顏準時歸來,一群弟子坐在客棧大堂,看的客棧老板直犯怵。

雖然弟子們都非常和善,也很好說話。

但都是帝都來的天之驕子,一個伺候不好,得罪了,那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上菜的時候,客棧老板都戰戰兢兢的。

有一個詞叫越害怕就越容易出事。

客棧老板一個轉身就腳下一滑將一瓶酒潑在了一個弟子的身上,嚇得小老頭連忙跪地求饒。

“公子莫生氣莫生氣!小老兒這就去拿新的換洗衣物給公子!”

被酒潑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梅謝寒。

他淡淡的看了客棧老板一眼,搖了搖頭,“你不必驚慌,我回去換身衣裳便是,幫我準備些熱水抬去房間。”

小老頭如蒙大赦,連連磕頭道:“多謝公子體諒,小老兒這就去辦!”

這邊發生的小插曲迷神引並未給予過多的注意,他隻是翻看著手中的一本書籍,看的認真。

斷顏又喝了幾杯酒,便搖搖晃晃的起身,要回房休息。

饒思鑰見此連忙攙著她上了二樓,迷神引抬起頭,瞧了二人一眼,複又低下頭,沒什麼反應。

一回到房間,斷顏便迅速換了衣裳,直接動用隱身符去了梅謝寒的房間。

梅謝寒的房門沒有關,斷顏走進去後,露出麵容,梅謝寒這才起身關了門道:“你叫我等你有什麼事情?”

斷顏沒有說話,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不要言語。

隻是走到桌旁,蘸著茶杯裏的水寫了幾句話,梅謝寒便如臨大敵,額間青筋暴起。

斷顏笑了笑,繞著房間走了好幾圈,指尖有意識的劃下道道流質符文,將梅謝寒的房間包裹了個嚴實。

她試過了,以結界防止天樞的力量泄露遠不如符文咒盤的效果來的好。

她也反複試驗過強度,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而且那日,蘇上在她的體內做了些手腳,或許是害怕她讓天樞有所損傷吧,現在天樞力量已經被壓製住了大半,但剩下的,對付區區一個綺生羅綽綽有餘。

梅謝寒這幾日也對自己的身體做過檢查,但始終沒什麼頭緒,但日漸困倦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

在耀天宮時他還不覺得,一回到鳳凰台,看著其他師兄弟們他才察覺到了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今日斷顏所寫著實讓他震驚而又憤怒,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出什麼事情來與之抗衡,他能做的,就是配合斷顏,將體內的契約祛除掉!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