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越說越起勁,斷顏逮著機會趕緊開溜。

一路小跑著到了君遠所在的客棧,斷顏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裏衣緊緊的黏在身上難受無比。

但比起此刻的好心情,這點不適感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他站在客棧外圍,畫了一個小符人將君遠住的房間窗戶推開,自己身形一掠,就從窗戶給鑽了進去。

“父親!我告訴……”斷顏一蹦進去就開口喊道,直接將房間裏正在溫存的一對小夫妻驚得連忙用被子將自己裹緊,望向斷顏的目光是又羞又怒。

斷顏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她沒走錯啊!

這就是昨個兒自家老爹住的房間啊!

怎麼才半天的工夫就變了樣換了人了?

人呢!

斷顏衝出人家小夫妻兩的屋子,將整座客棧搜了個遍也沒看見君遠的影子。

想著夜久笙那個小東西跟著自家老爹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幹脆也不找了,在小二一臉懵的狀態下出了客棧便去了鳳凰台托門口的教習將一封信交給斷顏,之後便回了君府。

府內大火,大半個後院都被徹底燒毀。

譚龍帶著一眾將士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將廢墟清理幹淨。

祠堂內的也進行了加固,前院的房屋倒是沒受到波及。

斷顏回去時,譚龍等人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名士兵守著大門等著斷顏回來。

府內如今一個下人都沒有,斷顏讓士兵回返後關了大門一進主廳,就看見君遠神神在在的抱著夜久笙坐在主位之上笑的一臉和藹。

且夜久笙這小子真撅著嘴和君遠說著什麼。

斷顏湊近一聽,就聽見這小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說道:“你用我來要挾夜帝,那可真是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他,說什麼給我舉辦百日宴,鬼知道存的什麼心思。你要不是我姑姑的父親,恐怕我就真得想辦法盡快逃走了。”

夜久笙撅著小嘴叨叨半天,君遠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看到斷顏回來後,笑意越發深了。

“那看來我留你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處了,這樣!一會兒我就將你送進宮,省的帶在身邊多個麻煩。”君遠雖是笑著的,可夜久笙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隻聽著要將自己送回宮,整個人立馬急了。

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君遠的袖子,鼓著臉頰怒斥道:“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說好的抓人質呢!這麼輕鬆的就把我放了,那夜帝還能將你放在眼裏嗎!哼!我不回去!”

君遠眉頭一挑,“我看你是想出來玩想瘋了。”

此話一出,夜久笙立馬沒音兒了。

說實話,君遠是真真的點到他的心裏了。

夜久笙還未出生時便在斷顏的識海了。

這一路他跟隨斷顏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足以產生巨大的誘惑力。

小孩子好奇心最重,回到大周後整日就待在卿和宮內,一開始還覺得好玩,時間長了便膩了,總想著往出跑。

這不,斷顏提前給打了招呼,這小家夥一逮著君遠就像逮到了出去玩的時機,自然是怎麼也不肯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