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茵心中本疑惑,可聽著男人那句等我回來,心頭一下子就軟了起來。
“公子放心,蘭茵定當謹記。”
琴聲響起的時候,房間內就隻剩下了蘭茵一人。
出了門的斷顏也在轉瞬間換了一副麵孔,朝著四樓唯一的一處暗房走去。
這暗房位於兩間房子的牆體之間,進入的門就在最裏側那間房的書架後麵。
平日裏這間房是不會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外也僅一人看守。
也鮮少有人來到這裏。
斷顏是第一個推房門而入的,裏麵負責看守的那人一抬手,整個房間便被一座結界包裹。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一個活人。”對方揚起隱在黑暗中的頭顱,一雙陰暗的眸子定定的瞧著斷顏的容貌突地嗤聲一笑,“竟是個女子來闖!”
斷顏眉頭一挑,心頭不禁狠狠一跳。
這男人竟然隻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所有偽裝,是個強者!
斷顏逼近一步,男人嘴角的笑意就擴大一分。
“區區藍靈境界,如何與本尊相抗?小姑娘,別太自大!”男人調笑著一揮手,斷顏的雙膝便痛上一分,如同大山傾軋。
隻不過這座大山並未讓她產生退卻之意,反而激起了她推平這座大山的鬥誌,“即便不能與你相抗,可你終究不是神將!”
這句話過於狂妄自大,倒是激起了男人的興趣。
“你是說……你能夠殺了我?”男人覺得斷顏的話有些可笑,可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句。
“是啊,殺了你總比殺了神將簡單的多。”斷顏回道。
“狂妄!”
“我是狂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自詡高高在上的人低落到塵埃之中!嚐嚐什麼叫做天上地下!”
“放肆!”
男人一連兩句雙詞,表達出了他的絕對憤怒和無可反駁。
他們這些人,從未受過這等塵埃之中賤民的頂撞,今日被人羞辱了個痛快,一時間倒是學不來這些伶牙俐齒的辯言,憋了半天也就憋出兩個狂妄與放肆!
倒是直接惹笑了斷顏,“嗬嗬……怎麼?這就氣著了?咱們也廢話不多說,我就想問問這越明攬是不是就在這隱室之內像縮頭烏龜一樣藏著?你給個痛快話,我也好定一定心思!”
定心思?
定殺了他的心思?
男人瞧著斷顏的麵容,耳聽這份氣魄,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怪不得重樓神將說你與君遠關係不一般,如今看來你與君遠倒是頗像一對父女!”
父女二字一出,斷顏的臉色瞬間一變,“今日既然是來殺人的,就別那麼多廢話!動手吧!”
私心裏,這個男人瞧出了她與父親的關係,不論是真的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這人都留不得!
省的將來流言傾出,給父親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等對方出手,斷顏率先就下了攻勢。
與往日的手段一樣,她習慣了早作鋪墊,從一進門受到壓迫開始無數道流質符文便布滿了整個結界,如蛆附骨!
“砰!”的一聲悶響,整座房間內的桌椅盡數碎裂成粉末,就連男人坐下的椅子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並沒有傷到男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