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越白歌啪的一聲將身旁的台桌拍碎,整個人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指著越明攬怒聲道:“十歲那年,父親有意將你送去高座寺修行,可你的母親怕你受苦,不惜以上吊來威脅父親!十二歲那年,父親許你我二人同入邊境曆練,可你的母親又來阻撓,說是邊境苦寒,怕你誤了身子!十四歲那年,越家族內選拔,你輸給了我,你母親便認為是我使了手段,在父親麵前大鬧了一通!十九歲那年,你母親病逝,再也無人幹涉於你,可父親也因此沒了栽培你的心思!你可知道,你有今日,與你那溺愛成癮的母親脫不了幹係!”
父母縱容孩子沒有錯,可過度的縱容和錯誤的溺愛隻會讓孩子變得軟弱無能。
一旦心裏所想所得在他人之處得不到滿足便會心生怨恨,其報複的手段比之小人也不遑多讓。
越白歌一番話,實在是顛覆了越明攬這個人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也在這一刻,她明白了越明攬為何會對騅風這個親生兒子這般態度。
一個背叛自己的妾室,即便是被人誣陷的,那也是容不得的。
更何況以越明攬這樣的畸形心態,能容許騅風活著,已經算是厚待了。
可在越明攬眼裏,說誰都不能說他的母親!
他豁然站起,瞪著越白歌駁斥道:“你胡扯!我母親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價!你沒娘養如今卻來指責我母親,我看是你嫉妒罷了!今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沒娘養這三個字徹底的激怒了越白歌。
他也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弟是救不回來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費什麼心思了。
“來人!賜酒!”有侍衛端來一壺酒,“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喝了這杯酒,你我兄弟二人永不相見!”
越白歌擺了擺手,背過身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一杯毒酒,將往日所有情分斷送。
斷顏坐在議事廳最末垂著頭自始至終沒有看上一眼,直到越明攬哐當倒地,被侍衛抬下去之後,她才霍然起身。
“臣,有一事相求。”
斷顏從未求過別人,但如今她要做的事情沒有越白歌的幫忙,確實麻煩無比。
越白歌平複情緒,恢複往日的那般淡漠成竹的姿態哦了一聲,“你倒是第一次求我。”
斷顏垂眸施了一禮,“臣也是第一次求人。”
她這麼一說,越白歌的興趣越發的濃厚了,“你說說看。”
斷顏:“歸墟之地派遣四名神將入我天音大陸,監督各方以軍隊工事為由實則是為了歸墟之主修建陣法,這陣法一旦修成,整個天音大陸都會淪為神族的祭品。”
越白歌聞言雙眸圓瞪,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聽斷顏又道:“臣知道您一直沒有答應重樓的要求,但這隻會讓他生出更多的心思來對付越家,臣建議,聽從重樓的命令,將他安撫住。”
斷顏這話十分矛盾,越白歌忍不住質問道:“答應了他,豈不是將所有人的性命都交給了他,你到底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