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皇州與亂魔州邊界,乃是由一片汪洋大海所隔絕,被稱作無界之海。
也不知道為什麼,作為兩州交界的地帶,無界之海所在的範圍內,靈氣極為稀薄,其稀薄程度比人之三州都不如,這在天之三州機會是不存在的,可無界之海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導致它成為兩州的邊界之地,不然兩州為了這片大海,絕對會辦法戰爭,盡一涉及可能爭奪到更多的地域。
可無界之海範圍內不僅靈氣稀薄,海中更是沒有多少天材地寶和靈獸,這對於任何天之三州的修士來說,無疑是雞肋之地,兩州修士也就沒有將之放在眼裏。
而在這片無界之海上,有一葉扁舟正在大海上駛動,其實就是用竹子並排纏繞在一起的木筏,剛好冒出水麵,而木筏上盤膝坐著一個青衣修士,不是天之三州所尋找的秦銘又是何人?
他雙眼緊閉,如果有領悟法則之人在此,定會感受到他在周身附近的虛空,也就是木筏所在的虛空範圍內,一道道隱晦莫名的水之法則繚繞在秦銘周身。
此刻的他就像水之法則源頭,不斷地吸引著天地間的水之法則,不過他並沒有將那些水之法則吞噬掉,而是讓它們一直繚繞在他的周身附近,似乎在感悟著什麼,又好像這一切都很自然。
當一道破空之聲響起,將遠處的大片海鷗驚走,木筏上除了盤膝靜坐的秦銘之外,竟多出了一個人來。
此人身著灰衣,頭發以及眉毛也都是灰色,甚至就連他的雙眼都是灰色的,在他身上找不出還有其他的什麼顏色,這人秦銘也認識,赫然就是當初在雲嵐宗的時,三寶峰的長老之一噬枯老人。
此刻,秦銘盡管閉著眼睛,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感知到噬枯老人的存在,可他像是早就預料到噬枯老人回來找他,並且還會帶來一件特別重大的事,很淡定也很從容,並沒有睜開眼去看噬枯老人。
見狀,噬枯老人皺了皺眉,最後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來你早就知道老夫的存在。”
“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最重要的還是你身後的人吧。”
說著,秦銘突然一下睜開了雙眼,眸光深邃如淵的與噬枯老人對視,這讓噬枯老人心中微驚,立馬驚疑起這八十年來秦銘究竟經曆了什麼。
不說脫胎換骨,因為秦銘的修為境界依舊是半步聖境,但不知為何,眼前的秦銘與八十年前截然不同,宛如一團迷霧般,令噬枯老人怎麼都看不透。
“以你的資質和實力,已沒有任何一個準傳承者是你的對手,主人已內定你就是真正的傳承者,跟我走吧,接受主人的傳承,要戰勝塵無敵毫無意外。”噬枯老人開口道。
他這話要是傳出去,絕對會讓人笑掉大牙,因為在所有人看來,就算神秘傳承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在傳承之後就能打敗塵無敵,因為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塵無敵是真仙之下最強之人,是絕不可被戰勝的存在。
隻是秦銘知道,噬枯老人沒有說謊,或許繼承傳承之後,他的修為實力很有可能暴增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甚至達到打敗塵無敵的地步,但那畢竟是傳承別人的東西,並不是自己真正修煉出來,縱使短時間內能爆發突進,但對於日後的修煉來說,絕對是阻礙甚至是詬病。
更何況以秦銘的性子,也斷然不會接受傳承之力的加持,縱使與塵無敵一戰身死,他也覺得死而無憾,而並不是要以擊敗塵無敵為代價,違背自己的意願與本心。
“回去告訴他吧,感謝他的器重之情,也感謝一路來對秦某的照顧,但雛鳥終會成長起飛,日後翱翔天地的隻會是我自己的實力,化作屬於自己堅實的翅膀,而不是借來的飛翔。”
“可……”
噬枯老人剛準備說什麼,卻又被秦銘抬手阻止,抬眼看向噬枯老人,輕笑道:“你跟蹤觀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子?”
聞言,噬枯老人臉色目光微凝,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在他來找秦銘之前,他身後的主人曾對他說過一句話,言稱此行成不成功全都隨緣,不必太過強求。
起初他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又或是說他不願相信有人會拒絕他主人留下的終極傳承,因為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那種誘惑。
可眼前的秦銘亦如當初的塵無敵,直接拒絕了他主人的好意,也就是那所謂的終極傳承,兩人的情況何其相似,也如出一轍的拒絕了傳承,這讓噬枯老人無奈的同時,更多的是對秦銘有了重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