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大雪依舊紛飛。
本來就很寒冷的天氣,再吹過一陣冷風,骨頭節都酥了。
就在這一天,北區石窟來了一位大人物,之所以稱之為是大人物,則是因為這人的身份---天龍門內門弟子,一名修煉了氣功的武者,超越先天之境。
禹澤不知道這人有多麼的尊貴,他也不知道修練氣功的武者是多麼的強悍,但是他卻知道先天武者的厲害。
自己前世的時候,禹澤曾有幸拜會過當代的太極拳宗師,易大師,易大師九十歲的高齡,身體依然矯健,行步如飛,健壯如牛。
那雙臂晃動之間,足有萬斤巨力,一塊兩人高的巨石,他一抬手就能夠輕鬆的抬起來,奔跑間更是迅猛如虎,堪比飛奔的火車。
易大師的養生之道也是極為了得,一般來說先天武者在七十歲的時候,身體機能就開始漸漸老化,無論是自己的力量,速度,頭腦都會慢慢下降,正所謂人老不如壯。
可易大師九十歲的高齡已然如同一個年輕的棒小夥子,據他說乃是得益於太極拳的吐納之法。
太極拳本就是以養生文明,而它的吐納之法也是極為養生的,在眾多武學吐納裏邊,太極拳的龜息吐納法首屈一指,僅次於少林的坐禪吐納法。
由此種種,禹澤很想看一看這個天龍門的內門弟子究竟是怎樣的,這修練氣功之後又與尋常武者有什麼區別!
正午,驕陽高懸,天氣已經不是那麼冷了,風也小多了。
禹澤和許多刺配的奴隸紛紛被驅趕出來,站在道路的兩旁來迎接前來巡視的青皇門的大人物。
南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車上站著一個人,這人的年紀不大,約麼二十多歲,一襲的華衣,頭上插著碧玉的簪子,飄逸的長發如同一匹黑色的錦緞,黝黑發亮。
他的兩隻眼睛有些狹長,眼中隱隱有寒芒閃爍,抬眼掃過站在兩邊低著頭的刺配奴隸,眼中充滿著不屑和輕蔑,高高揚起的頭顱如同帝王俯視賤民。
遠遠的禹澤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趕緊低下頭,恍惚間,他感覺對方已經有所察覺,那刺目如電的目光狠狠的掃過來,讓他的心都為之一震:好犀利的眼神!
但見對方的眼神,就不難猜出對方的身手,那一定是一個絕頂的高手,比之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而且這人的身上始終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這股氣很淡,但卻將他的氣質襯托得更加的飄逸。
難道這就是氣功?禹澤的心頭暗暗猜想。
這時,人群的後方一陣喧嘩,禹澤聞聲連忙抬頭望去,許多原本低頭的刺配奴隸也都抬起頭四處張望。
不遠處,但見一名身穿破舊的粗布麻衣的刺配奴隸手中拿著一把短匕,刺倒幾名軍士,向著這天龍門的大人物就衝了過來。
人群當時一片混亂,頓時又有幾名刺配奴隸從人群中衝出來,直奔那馬車而來。
“天龍門的狗賊,殺我族人,掠我妻女,我今日一定要手刃於你!”最先衝過來的刺配奴隸年歲大約四十,麵目白皙,臉頰和額頭上均有刺字“殺”“奴”。
鮮紅如血,字跡未幹,在他的臉上顯得猙獰可怖。
而隨後的幾名刺配奴隸也是奮勇前衝,以不要命的姿態刺倒了兩旁的軍士,寒光閃爍的匕首直指那站在馬車上的華衣青年。
“快快保護,邵功子!”
“將那些刺配的賤奴抓住!”
“快,快保護邵公子,不得有失!”
“這些賤奴實在是膽大包天,一定要狠狠的處置!”
同一時間,兩旁護衛的軍士中紛紛站出來幾名穿戴銀甲的將校,手中都是拿著青銅打造的古樸戰矛,紅色的瓔珞如同一抹鮮血,肅殺之氣像是劍雨一般覆蓋全場!
禹澤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閃爍出寒光,他的心裏十分的冷靜,他在觀看,當一個打醬油的觀眾在觀看。
雖然這幾名身穿銀甲的將領都是高手,奈何距離較遠,而且反應也是慢了一拍,直視著一眨眼的功夫,那名最先衝出來的刺配奴隸已經手持短匕來到了這邵公子的近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
這馬車是沒有頂棚,完全敞開的,邵公子站在馬車上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很冷,也很殘忍!
禹澤的眼眸恰巧看到邵公子露出的這一抹冷笑,心中更是不解,難不成他根本不在乎這名手指短匕的殺手?
霎那間,天地一片寂靜,時間仿佛停止,空間仿佛凝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浮現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禹澤的眸子閃著亮光,死死的盯著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