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謝小天又一次被趕出了大相國寺。
臨行前,針對謝小天的情況,青山送給他八個字,好自為之自求多福。
搞的謝小天當時就有了要打人的衝動,這怎麼跟送終似的?
不過,想想昨夜師父為了自己立下那種毒誓,謝小天還是沒有在意,
道了句老頭子再見,背著楊悅就下了山。
大相國寺的大還丹神奇,金瘡藥也不差,楊悅後背的傷塗了藥,
經過一夜的休養,已經有了好轉。
中午的時候,兩人就到了河東,走在大街上引來了不少奇怪目光。
昨天到大相國寺的時候,楊悅的上衣爛了一半,謝小天身上也隻有一塊兜襠布遮著小小天,
跟逃荒的難民沒什麼兩樣,現在身上穿的是青山給的僧衣。
藍布僧衣,套在謝小天和楊悅身上,一個不像和尚一個不像尼姑,回頭率高是很正常的。
一路上,謝小天沒有說一句話,他確實沒什麼和楊悅好說的。
救命之恩雖然頂天,卻也衝不破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不過那道猶如天塹的鴻溝,
謝小天已經打定了主意,待會兒想辦法搞點錢給了楊悅,一拍兩散。
給你治傷,給你錢讓你回家,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可惜啊,謝小天現在還不知道,楊悅並沒有家。
準確的說,在昨天楊悅還有,隻不過在那次衝動過後,楊悅親手將自己擋在了家門外麵,再也進不去了。
龍組就是她的家,做出這番等同叛國的罪孽,楊悅還能回去嗎?
就算回去自首,被槍斃了也進不了祖墳。
“咕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是在鬧市大街,五感出奇敏銳的謝小天還是捕捉到了這絲聲音。
“肚子餓了?”想到要分離,謝小天的語氣突然好了一些。
楊悅有些意外,沒想到謝小天這死人還會給自己說話,愣神片刻才嗯了一聲。
謝小天摸摸肚子,自己也有點餓了。都怪那沒良心的師父,
自己受了傷要補身體,還拿青菜蘿卜出來,一點營養都木得啊
舉目四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謝小天的心底突然生出了無助感。
難道我謝小天注定要在這河東街頭餓死嗎?
真是一分錢難道英雄漢,身無分文的謝小天隻能聞聞飯店飄出來的飯菜香,先過過幹癮了。
“等著啊,馬上就能吃飯。”謝小天說著,再次邁開腳步。
雖然沒錢,但謝小天還有腦子,聰明人就是撐死,也不會讓自己餓死的。
這裏是河東,範建他老爹的地盤,雖然謝小天不認識人家老爹,卻能拿他的名號來用一用。
江湖救急,想來範建小弟也是不會怪自己的。不過仔細想想,範建估計還真沒那個膽子怪自己。
往前走了幾步,謝小天看到個中檔飯店,略一點頭,今天就拿你開刀了。
背著楊悅進了飯店,謝小天扯著大嗓門就喊服務生,一個迷迷糊糊的青年跑了過來。
“帶我去你們最好的包房,在把你們老板給叫來。”謝小天財大氣粗的說著。
迷糊青年愣神片刻,仔細打量下謝小天,臉上表情幾番變化,還是將謝小天帶了進去。
河東這樣的城市,自然是比不上一線都市天涯市的繁華,這裏的飯店包房也沒有天涯市金碧輝煌那麼牛掰,
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有桌子有椅子,有櫃子有沙發,這就是這家飯店最好的包房了。
將楊悅放了下來,謝小天坐在了旁邊,轉頭看看那迷糊服務生,砰的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
“還不把你們老板給叫來?!”自從進了門,謝小天的嗓門就一直這麼大。
迷糊青年被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不多時,青年又回來了,帶著一個將軍肚禿頂中年人,看這造型就該是飯店老板了。
“這位小師父,我就是這家飯店的老板,聽說你找我?”老板笑著說道。
因為臨近有五台山,大相國寺的青雲老和尚威名在外,所以河東人對和尚都還是禮遇有加。
當然了,謝小天這樣的就另當別論了,頭發比女人還要長,一臉猥瑣淫蕩相,
要不是身上的僧衣,這老板肯定不會把謝小天當成和尚。
“額,老板你誤會了,我是河東煤炭集團的總經理,我叫範建。”謝小天將小弟的名號給抬了出來。
謝小天能用到範建的地方不算多,除了泡妞和一起探討A.V動向外,也知能在河東一片招搖撞騙了。
飯店老板一聽這個名字,略一驚訝,河東煤炭公子的名號他自然是清楚的,
但這世道這麼操蛋,騙子滿地都是,老板的防備之心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