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嫋嫋升起的一抹薄霧,籠罩在和諧恬靜的屏州水鄉時,棲息在樹上的鳥兒,被一聲尖銳的聲音震飛一片,同樣被驚醒的還有整個屏州的老百姓。
這一早上寧玨什麼事情都沒做,就隻是聽餘晉芝絮絮叨,絮絮叨的質疑屏州的治安,和寧玨的管理。
當然,麵對餘晉芝,寧玨隻是一副驚恐和義憤填膺的表象。揚言定是會盡快將賊人捉拿歸案。可是,當他李長青就沒有餘晉芝那般的好對付了。寧玨不僅僅要點頭哈腰,一臉賠笑,還要聽他的責備和訓斥,甚至對此寧玨隻能是一個勁兒的賠不是。但在他的心中,早就將李長青殺了個千百遍,分屍了幾百塊。
折騰完一早上的時候,寧玨卻還是覺得周圍一片死寂,好像是缺少了什麼東西。細細想來,顧泱泱居然沒有出現,這倒是讓寧玨倍感詫異。
寧玨行到顧泱泱的首飾店裏,左顧右盼之後卻不見顧泱泱的身影,他拉過一旁的沙鶴問道:“今早上就你在此嗎?”
沙鶴愣頭愣腦的點點頭道:“今日不是我巡街,所以我就在這裏看店了。”
“哦,”寧玨思量了片刻後又問道:“這店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沙鶴不明寧玨之意,歪頭想了一會,掰著手指道:“張家的二小姐今天來買了一支鐲子,東村的陳家下個月要娶媳婦了,今日來買的三金。還有鄰村的劉家小姐,簪子折了,過來修補簪子……”
“不是這些,有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例如關於你家……”寧玨試探性的問道。
“哦!你是說顧神捕!顧神捕都說了,過些日子大人要讓他幫助鄰村調查一樁殺人分屍的案子!”沙鶴很是驕傲的說道。
“不是說顧探!”寧玨無奈說道。
沙鶴撓著後腦勺,茫然不解地瞅著寧玨:“那大人是問誰?”
寧玨英俊的臉上一層凝重的陰霾,他輕咳一聲,朗聲道:“顧泱泱呢?”
沙鶴恍然大悟道:“哦,你說大小姐啊!”
寧玨要是不說清楚,隻怕就算是猜到夜裏,沙鶴也猜不到寧玨到底要問誰。
“大小姐她昨日一夜沒有回來,清晨才回來,然後又不知道去哪裏了!”沙鶴說道。
寧玨冷眉一蹙,問道:“她一夜未回?你可知道去哪裏了?”
沙鶴很真誠的搖搖頭道:“真的不知!大小姐出門從來不跟我們說去哪裏的!”
既然找不到顧泱泱,寧玨隻能先離去店裏。
無得而返的寧玨,心中老是七上八下的,卻不知道原因。一個人默無目的的行在街道上,瞧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
正在這時,肖亮急急忙忙地從遠處跑來道:“大人,刑部下來文書了,說南宮洵殺害朝廷命官,五日後處斬,全部家產充公。”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頭找不到顧泱泱了,那頭五日後南宮洵就要處斬了。寧玨本就蹙著的眉頭蹙的更緊了,他沒有好氣道:“你今日有沒有見到顧泱泱?”
肖亮微微一愣道:“早上來找過我們,說玉婉死了,要我們將這件事情傳遍大街小巷。”
“什麼?”寧玨要不是現在正站著,定是要蹦起來的。他甚是激動地拽著了肖亮的衣領道:“你說玉婉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玉婉要是死了整個案子就更加沒有線索了,沒有證人了,如此一來南宮洵是必死無疑。雖說南宮洵之死寧玨到沒有多大傷心可言,可這裏麵牽著的東西太多了。若是他一死,所有的事情就算是石沉大海了,就算之後找到了更加有力證據,想來翻案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肖亮雖然不知道這層的厲害關係,可是當了這些年的捕快,大案小案的也查過很多,心裏跟明鏡似得知道,南宮洵是冤枉的,重要的證人就是玉婉。所以他能理解寧玨此時為何這般的激動。
“大人你別激動,雖然顧泱泱說玉婉死了,但是瞧她那樣子,倒也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幫南宮洵洗清冤屈。”肖亮小心翼翼地掰開寧玨的手指。
寧玨聽後僵硬的臉色見緩,可聲音仍然是冷冰冰的:“那你知道她去哪裏了?”
“不知道!”肖亮幹脆利索的說道。
寧玨臉色又瞬間的難看,問道:“她有沒有說去哪裏了?”
“這個她也沒有說。”肖亮臉色有些尷尬。
寧玨強忍著心中怒火,甚是無奈道:“要是碰見她,讓她來找本官。”
這一日下來,寧玨心神不寧的瞅準窗外的日頭,從正午高掛於天,直到沒入西山,寧玨徹底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他瞧見白策回來了,一個箭步衝上去道:“走,你速度快!本官寫些通緝令,你貼出去。”
“通緝令?通緝誰?”白策瞧寧玨神色不好,想必是出了大事。剛剛摘下的繡春刀又重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