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收條交給部長過目後,朱龍叫易衝飛快地收起那張支票,他們和部長道別後,連飯也沒顧得上吃,就直奔他們下塌之地,很快就把所有手續完清。
朱龍再不想在深圳多呆一秒了,拿到了所需的一切,他們飛快地向火車站奔去,現在還有一班返回的火車。
南國的春天豔陽高照,嶺南風光秀麗無比,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這裏無不給人留下時代的足印,那一排排的高樓大廈,那象鳥一樣婉轉動人的廣東本地話,沒有一樣不讓易衝不頻繁地回頭的。
朱龍看在眼裏,他也不想就這樣把易衝所謂地帶到了深圳特區來了一趟,而他們的任務卻是實在地完成了,要想在此逍遙兩天,朱龍還是有這個權力的,但是他不想現在來使用這個權力。
易衝本想在這些大地方多呆一天的,可是朱龍一點也沒留下來的跡象,他不好向朱龍提出自己的想法,就是心裏特想多呆在這裏一天,也隻能在心裏想想。
他深知朱龍的秉性,他這人是出名的死腦筋,在他認為這個地方對他沒有實際意義的時候,他是絕不會多在這裏呆上一秒的。
易衝跟朱龍的時間也不短了,既然了解他,自己就不要去觸黴頭,還是留到下次再來這裏時先把時間安排好再說罷,他定下不會在此多留,自己也不要提出來了,跟著他走就行了。
當他倆衝進售票大廳時見窗口還在售票,朱龍暗暗地歎了口氣,易衝的心卻涼了,他再沒任何理由讓自己在這個城裏留下來了。
易衝擠進去買好了車票,隨著人流他倆上了火車,朱龍坐在位子上,他望著窗外急速後退的山川大地,他的心裏並不好受。
夏天呀,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要結束你的政治生命了。
朱龍扼腕歎息,他為夏天不值,為什麼一個充滿希望的政壇新星,竟然經不起那麼一丁點的誘惑,不就是一疊錢嗎,就把他的眼給蒙上了。
錢呀,你這個萬能的東西,不知你給這個社會帶來的是歡天喜地的笑語,還是憂傷哀歎的淚水。
朱龍認為自己不是理學家,更不是造福於民的拓荒者,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革命工作者,隻是他沒想到夏天這顆還沒長成大樹的苗子,將在自己的手上被除掉。
再怎麼想,無論是同情還是哀歎,總之情理不能代替法紀,你做得當然就要受得了。
對夏天的處理朱龍已想好了,回來後就把案件移交給檢察院,由他們去辦理了,他隻能做到在法院審理此案時給法院建議,對夏天從寬處理,再怎麼說他也逃不過這一劫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冷水公社的錢秘書閑得無事,他把夏天收了一筆捐款卻沒有交給學校的事漏給了他的朋友,他還要他不要往外傳。
可是他的朋友又把這事傳給了朋友,也是叫他不外傳,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一個人還在提醒他的朋友不要往外傳。
這樣沒多久冷水的人都知道夏天貪汙了公款,而且夏天現在也沒露麵,人們的傳說就更離譜了,有人說夏天犯事了,也有人傳夏天被公安局抓了起來,不然他怎麼不現身呢。
劉強從何德林口裏得到了這一消息,他不信是真的,憑夏天的為人,他是不會做這種讓他走向毀滅路的事的。
雖然現在夏天沒出現在冷水的土地上,但他是在縣醫院療傷,劉強要何德林不要相信謠言,餘鴻才也向劉強講了他聽到的有關夏天的傳聞,劉強還是堅定地認為夏天是好人。
劉強對何餘兩人說要他們不要著急,但他心裏卻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想讓自己傑作半途而廢,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了,夏天你可千萬不能出錯。
他們的計劃眼看就要得逞了,劉強知道現在冷水的格局,過去那些對夏天有誤解的代表們的心結都打開了,他們也想讓夏天成為他們理想的鄉長人選。
通過他們的宣傳,代表們也有很多人向他們表示,到開人代會的那天,他們會聯名向選委會提議,把夏天列為冷水鄉的鄉長候選人。
“這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栽贓汙蔑。”有人說夏天被公安局抓起來了,劉強說得很肯定,讓別人看到他就是昨天才與夏天會過麵。
連劉強的助選三人組也出現了分歧,何德林見夏天一直沒露麵,他也擔心起來,是不是夏天真的出問題了,他若是趴下了,那自己還值得為他這樣賣命嗎,真的坐牢讓自己去,何德林不敢想下去。
劉強看出了他們內夥子人的心思,他不能讓他們歇氣,要是內部發生了裂變,情報況真就很糟糕了。
“你們也不想想,要是夏天是個孬種,上級還不把他早早地送到十八層地獄裏去,還由得著下麵的人來嚼舌根子。”
“這麼說夏天不會有事。”
“看你德林也是個腦子裏可以翻跟鬥的角色,你們就不可以反過想這想想,那是對手的有意而為之呢。”
何德林和餘鴻才聽了劉強的話,心裏稍為安定了些,這樣的事在外國見得多了,為了置對手於死地,什麼花樣都有,過去也不是有人說夏天狂妄自大嗎,我們不能被流言所擊倒,越是困難的時候,我們越要有信心,劉強認定的的目標他不想輕易改變,他也設法把自己陣營的軍心首先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