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旱災和瘟疫的大周已經不堪一擊,北方蠻夷得知消息早已備足糧草準備大戰一場。
然而大將軍沐元帶領的七萬大軍已經堅守近一年,偶有外敵來犯都被壓下。大營內士兵們日日訓練沒有一絲懈怠,雖然已是入秋可是兩個時辰訓練下來還是汗流浹背。
“啟稟將軍,屬下打聽到崢戎正在招兵買馬籌集糧草,恐怕這場大仗是挨不過今冬了!”
崢戎是蠻夷的首領,年近半百,卻帶著幾個能幹的兒子時常侵犯大周邊境,這是先皇在世時大周就有的隱患。自先皇駕崩崢戎就更加肆無忌憚的騷擾邊境百姓,以示挑釁;因為他知道那裏土壤肥沃,物資富饒,所以日日都在想著有朝一日將大周劃入自己領域。所以自新皇登基沐元守在邊境一刻也未敢離開。
“哎,新皇登基沒有錢糧,我已經傾盡家財挨到今秋,隻盼望能有好收成,乘冬季他們物資缺乏一舉拿下。哪裏想到天不遂人願,今年旱災加瘟疫,天災是一部分,人禍也是一部分呐!”
“屬下前日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告知皇上,想必皇上必會派兵支援,糧草亦不在話下!”
沐元摸了摸手中的刀柄,深深的歎了口氣,雖然不到五十的年齡,但是臉上寫滿了歲月的痕跡,自從先皇過世為了新皇坐穩江山,他拚盡家財守國,換來的卻是再無人問津。
“若是有的給也不會挨了這麼久,南方旱災加上瘟疫,聽說皇上登基以來一直在翻修宮宇,國庫恐怕早已空虛,也不知這場旱災和瘟疫有沒有得到合理的處置,隻怕前朝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皇上呀皇上,你可不能失了民心,大周的江山還需要百姓的呀!”
“大將軍放心好了,皇上背後好歹有太後指點呢!”
“這半年也多虧將士們自給自足,可接下來該如何,等到大雪一下,這仗不用打我們不是凍死也是餓死了,任憑他崢戎帶兵從我們身上踏過奪我家國,虐我百姓,生靈塗炭呐!難道天也要亡我大周嗎?”
“將軍莫急,諒他崢戎也不會直接和我們硬碰硬,好歹還有些時日入冬,興許會有轉機的。皇上若是不理會就找太後,她不會坐視不理!”
“太後再厲害也是女流之輩,能有什麼好的幫助,隻能祈禱上蒼今年冬天不會太冷,隻要將士們有一口氣也要和他們拚到底!”
皇宮內歌舞升平,皇上喝得正在興頭上,佳人入懷,沉迷酒色哪裏還有前朝的事在心上。一騎軍衣風塵仆仆趕到殿前,跪拜許久也不見有人通傳,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喝多準備出恭的太監,隻見他晃晃悠悠的出了大殿。
“公公留步!”
“嗝,啊……你嚇死我了,幹嘛呀?”隻見那太監伸著蘭花指指著眼前之人,滿身酒氣,麵色也是喝得紅彤彤的。
“有勞公公通稟,邊境加急,邊境加急呀!”
“什麼加急,我正尿急呢,你等著!”說完話的功夫人就跑走了。
接著出來了一位貴人模樣的女子,衣帶鬆解,發髻散開,跌跌撞撞的出了大殿,把那小兵嚇得趕緊低下了頭,不敢抬頭與其說話,隻得耐心等候那位公公的歸來。
過了許久,殿內的喧鬧聲漸漸停止,大概是喝多了就互相順勢倚靠著睡著了。
“你,你怎麼還在這裏呢?我剛剛回來的路上在樹下打了個盹,也不知過去多久了,你一直站在這裏穿著盔甲,真是不嫌累呢!”
“公公說笑了,屬下本就是征戰之人,區區站幾個時辰又有何妨?還請公公帶傳,邊關加急!”
“這會子沒聽見裏麵都安靜了嗎?想必皇上是睡著了,哪裏有人敢去打擾,這可是掉腦袋的!你有什麼就說,等皇上醒來我回稟就是!”
“不行,事關國之危難,不見到聖上屬下絕不會回去的!”
“好好好,那你等著吧,啊,哈……我再去睡會去了!”
到了晚膳時間皇上才醒來,傳膳進殿皇上也就順便傳旨進殿,拿起急信皇上也隻是大概看了一眼。膳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大多數都是小兵根本不認識的東西,隻是做工精細,香味撲鼻,這一頓飯也許夠將士們好幾天的糧食錢,可皇上卻不以為然。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皇上,屬下是要等你的答複呢,不然回去如何向七萬將士交代?”
“朕自有分寸,用得著和你說嗎,下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