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看了看銀子,“多了,二十六兩,丫頭還是不會算數,以後得多學著點才能不吃虧。”
“叔,我不是聽說還要辦什麼紅契白契嗎?這些也得交些手續費,我還怕給的不夠呢。”
裏正吸了一口煙杆兒,“嗯,也對,辦個紅契穩妥,不過二兩銀子這堆就辦下來了,用不了這麼多。”
最後還是安七七千推萬推才讓裏正把錢收下,裏正說三日後就全部都能辦好了,讓她到時來取。
等安七七回到茅草屋的時候天也有些暗下來了,她把紅燒肉從鍋裏撈出,將鍋涮幹淨盛水燒開。
鐵鍋她在做紅燒肉之前就用豬皮擦過一遍,現在水開了聞著也沒有鐵鏽味。放了一把米,等大米在水裏開花就撈在碗裏,放在鍋上接著蒸。
趁這段時間又拍了個黃瓜,湊成一葷一素一碗飯,擺上桌,安七七總算是正經吃到了穿越以來的第一頓飯。
太陽早已經落下,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暗色調,安七七看著遠處的落霞山,深邃濃鬱的暗色籠罩了一層,說不出的煩悶。
估計是吃飽喝足,穿越的新鮮勁兒過了,安七七現在竟然覺得自己這樣一個人有些不習慣了。
冷色沉靜的古代鄉村之夜,孤身站在院中的安七七顯得格外孤單。
其實……她一直是孤單的。
隻不過現代華美的夜燈與都市的喧囂很好地掩蓋了這一點罷了。
……
七十裏外府城的一處園林小院,兩個俱是天人之資的男子於院中的石桌前月下對酌。
玄袍男子一臉冷清,無視身邊略有些急躁的穿著月白衣衫的男子。
這玄服男子正是昨晚闖進茅草屋的白墨修,而那月白服男子正是今日與白墨修彙合的七王宇文曄。
宇文曄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安定不下來,仿佛石凳上有了釘子,就是坐不下來。
來回好幾個踱步,換成別人早被他這般晃得眼暈,但白墨修卻從始至終毫不在意,就像根本沒有看見這個人似的,或許就是赤裸裸的忽視。
終是等不到白墨修主動開口,宇文曄一臉煩躁地坐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自己的兵符丟了不著急,我跟著瞎操什麼心呀!”
“你是太監?”白墨修好看的眉毛一挑,總算賞了宇文曄一個眼神,“即便你是太監,我也是不敢當皇帝的,讓你皇兄知道還不得傷心死。”
宇文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白墨修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這個千年大冰塊竟然還會說笑了。宇文曄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可一想到白墨修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弄丟兵符的,一下就卸了氣,“那可是號令三軍的青龍兵符,天底下還依舊能這麼淡定的也隻有你大將軍王了。”宇文曄趴著石桌上,像小貓舔水似的嘬著酒,“唉,到時候回京,皇兄要是問起來,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反正我一向不著調,皇兄都懶得罵我了。”
白墨修看了蔫蔫的宇文曄一眼,“我白墨修想號令三軍,從來都不需要什麼青龍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