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張海 筆墨映照時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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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翁淮南

時光荏苒,歲月如歌。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在學校寫大海報,到成為當代書壇的領軍人物,中國書法家協會主席張海40年間不斷回應時代的呼喚,給當代書壇帶來諸多新亮點、新景觀。

一厘米要走多少年

“你實現超越了嗎?”每天看到窗外馬路上懷揣不同夢想一直向前走的行人,張海會這樣問自己。在王羲之、顏真卿等書法大家的藝術高度奠定後的一千多年間,超越他們不僅僅是藝術家應有的信念,更是藝術家的崇高責任。

“書法家突破隻要前人一厘米,就算成功了。以跳高為例,若世界紀錄是2.40米,你能跳2.41米,就會在曆史上留下一片印記。”張海的觀點,如今被書法界稱為“一厘米”理論。

“一厘米”要走多少年?張海沒有去細算過,但他一直在用筆墨回答。從小學四年級寫大海報到1980年隸書第一次在河南省書展獲獎,張海走了20年。他並不滿足,他開始學習漢簡。10年後,一種把草書和隸書水乳交融的“草隸”橫空出世。

當草隸成為張海作品的名片後,他探索的目光又轉向了行草書。與眾不同的是,人家從大字寫起,他卻寫小字。1992年他第一次將小行草投稿。之前,曾有人勸他不要冒險投行草書,作為已經卓有名聲的書家,萬一落選會影響名聲。但不久,張海的行草書以最高票數獲得金獎。

小行草彰顯功力,但缺乏展示的效果,他把小字寫大,又是一個10年。2003年,他創作出了一幅長達八尺的作品,跟小行草字的風格迥然不同,這種字體被中國當代書界譽為“破鋒行草書”。

至此,張海以獨具一格的原創“草隸書”和“破鋒行草書”成為當代書界一座豐碑。評論家認為,他探索了一種新的技法體係和風格模式,填補了書法史的空白。他拓展了全新的書法審美境界,並承載了一種人文精神和時代內涵。

歲月的列車載著張海很快進入了古稀之年。老人張海已感到睡覺少了。每當夜深人靜時,功成名就的他仍常反思:我耐得住寂寞了嗎?他深知,超越需要遠離功利,他堅持不斷修煉和提高綜合素質,並把知識升華為智慧。

“我始終不相信精品佳作產生於不經意間,藝術創作是嘔心瀝血的艱苦勞動。”為了一件作品,張海常常會茶不思、食不進,停掉電話,謝絕社交,鬥室自囚,一遍遍地推敲修正,並試圖獲得新的啟示和靈感。

“‘厘米’既近又遠,是書家畢生追求的目標”。今天,張海對楷書和篆書這兩種創新困難的字體的探索還在進行,他希望在王羲之謝幕千年後,自己在楷書的發展上能向前再走“一厘米”。

當代的書家,大概沒有幾人敢說已經超越前人的話,然而,“我們這種勇氣卻不能沒有”,張海這樣說。

當代的王羲之在哪裏

一次,張海在澳門進行書法交流,有幾名海外學者一見麵就連續追問:“中國書法藝術發展了2000多年,當代到底有沒有王羲之,有沒有顏真卿?作為書協主席,你能否推舉出像王羲之那樣的文化大家?”

其實,張海也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他深知,王羲之是一個時代標識,代表中華民族的文化含量和文化高度。近幾十年來,當代書壇和我們期待的群峰參天、震古鑠今的局麵仍有一定的距離。

“然而,大師都有時代性。一味地按照王羲之的標準模仿,當代書法永遠不會超越。”為此,張海很快提議成立學術委員會,組織理論家對有關問題作深入研究,以求理論上的突破,並在前人的標準之外“殺出一條血路”。同時,他也在《光明日報》撰文《時代呼喚中國書法經典大家》,提出書法大家要映照時代、要表現個性、要有開創性等見解,引起學界關注。

作為一位極富人格魅力的書法組織者,張海曾在河南省書協主持工作20餘年,使河南一躍升為書法大省。今天,在中國書協主席位置上,他仍以富有創意的係列舉措,不時給書法界發展以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