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在偌大的房間內顯得蒼白無力。
“你怎麼會失手?不是血鳳從來不失手的嗎?”一個富商模樣的人用力的拍著桌子。他拇指的扳指呯的一聲碎成了兩半。
“你放心,任務絕對會完成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女子的聲音。
“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手了。”
那女子發出一陣嫵媚的笑聲,“他失蹤了十個月,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他逃了。哦!對了,這麼熱的天,你還戴這樣一頂大帽子不覺得熱嗎?嗬嗬嗬!”
桌旁那人沒再說話。他知道黑暗中的女子已經離開了。
帽子摘下,一個光頭反射著燭光。
▉鐵塊
“你來買劍?”
“不,我來求劍。”
“哈哈。”老者一笑,隨手扔給熊凋一根樹枝,“你會用劍嗎?”
熊凋將樹枝一握,隨手一刺,然後將樹枝扔到了地上。”
前方打鐵的中年人,有些生氣的看著鐵塊上出現的那拇指大小的洞,用力往爐子中一塞。
“好!好!好!”老者眼睛一亮,連說了三個好字,“不過,你的劍法呢?”
“沒有。”
“沒有?”
“我隻會刺。”
老者笑得更開心了,“不錯,會刺就足夠了。”
熊凋皺著眉頭看著碗中的茶水,這茶太苦了。
熊凋不喜歡苦味。
老者沉思了一下,臉上露出一陣怪笑道:“我可以為你鑄劍,但你必須幫我。”
“可以。”
老者轉身進入內室,那是一件沒有窗戶的房間。
可房間怎麼會沒有窗戶?
房間內一陣吵雜的聲響,片刻後,老者再次出現,他頭頂那束頭發已經散開,在光禿禿地頭頂顯得十分的好笑。
熊凋沒有注意老者頭頂的頭發,他的目光被老者手裏的那塊狹長的鐵塊吸引了。
鐵塊,黑,無比的黑,如墨,如夜。
周圍的光瞬間都暗淡了下來,如同被黑夜吸引。
這如夜的黑塊,竟然冒著煙,這不太熱,而是太冷。
“這是……?”
“鐵塊。”老者將鐵塊向前一遞。
“鐵塊?”熊凋結果鐵塊,手突然一沉。
重!它竟然比同樣大小的黃金都要重。
涼!這涼意直接刺入骨髓深處,讓人從心底發寒。
“哈哈哈哈!”老者眼睛突然亮了,他看著鐵塊,臉上露出的是滿意,是驕傲。
“這絕對是普通的鐵塊。不過我將它敲打了十年?最少敲打了一百萬下。”
百煉成鋼,那萬煉呢?那百萬次的錘煉呢?
▉鑄劍
熊凋看著旺火中依舊冒著涼意的鐵塊發呆。這鐵塊在火中已經燒了快十二個時辰了,它似乎連溫度都沒有變化。
熊凋的手纏著繃帶,那是鐵塊入爐時放血造成的。用那老者的話說,這鐵塊在沉睡,隻有主人的鮮血才能將它喚醒。
足足七日,鐵塊才開始變紅。
十日之後,老者將劍交給熊凋道:“去,浦城城南。惡霸馮家三人。讓它飽飲三人心血。”
惡霸為禍百姓,可在殺手麵前就與雞鴨無異。
熊凋就是殺手。
惡霸卻不再是惡霸,他們是死人。
馮家三人,一人死在了自己家中院子裏;一人死在了路上;一人死在了女人的床上。他們有著相同的死因,就是心口處的那個洞。
又過十日,那東西終於可以不叫鐵塊了,但是也不叫劍,它變成了一根鐵簽。
無脊、無從、無鍔(注1)
無莖,無格,無首
它唯一有的就是鋒。
這不叫鐵鉗叫什麼。
老者交給熊凋後道:“小子,劍成還早呢。這次你必須用它飲十人心血後再來。”